郊區的夜晚,整條路都被狀況百出的循仙會車輛占滿。
煙
塵滾滾嗆得大家咳嗽,在飛揚的塵土裡想辦法聯繫其他人。也有人反應快,意識到這是遇到硬茬,搶妖怪來的,紛紛喊著先找喻觀寒的車在哪兒。
給他們帶來二次撞擊的妖怪們已經將頭磕在儀錶盤上,眩暈著。
符葉眼眶滾燙,貼著喻觀寒的腦袋不說話,她有能力救,但不能救,不可以救,喻觀寒是在眾目睽睽里出事的。
她能做的,唯有輕聲念叨:「堅持住……」
駕駛座的車門被拉開,計宋臉頰滿是灰塵,端正的五官神采飛揚。
「是你們倆——」
符葉回頭,計宋的聲音頓住,他的視線從符葉強忍著崩潰的神情挪到喻觀寒青白的臉上。
後視鏡里,拎著電鋸的熊四雙肩分別扛著被捆得結實的妖怪往貨櫃貨的位置爆沖。
「撤!」計宋咬牙,「快撤!」
計宋捏起頸間的哨子,發出撤退的信號後,飛奔過去將熊四尚未來得及轉移的妖怪背著,弓腰往前跑。
「咱們不是說抓點循仙會的嗎?!」熊四遠遠呼喊。
離得近了,計宋才拽住熊四的衣袖,快速說道:「喻觀寒受傷了,咱們撤讓他們倆能趕緊回去,再耽誤一陣,他要死翹翹了。」
煙塵散去,攔路的打劫者消失不見。
*
博士的醫療艙神乎其神。
午飯時間,失血過多的喻觀寒就能獨自走回宿舍,四肢牽動也沒那麼艱難,看模樣恢復得很好。
喻望秋的臉色難看,抱著胳膊倚在門邊,頸間的絲巾系得亂七八糟。
「哥,聽說你受傷了。」
「沒事的。」察覺到喻望秋有隱隱想看傷口的架勢,喻觀寒笑意收斂,後退兩步再次重申,「沒事,已經癒合了。」
「那就好。」
室內靜謐,兄妹倆一時間竟然沒人再開口。
「我聽說,你跟薛臻很親近,常輝打開車門的時候她還在抱著你。」
正倒水的喻觀寒耳尖發熱,但還是點點頭,眼眸里滿是喜意。
喻望秋抱起胳膊:「你們倆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她勾引你。」
後半句話說得很是篤定,喻觀寒搖頭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見妹妹憤怒地捶桌。
「你知不知道她結過婚!」
喻觀寒不明白她為什麼情緒這麼激動,兄妹血緣的羈絆向來是扶持而非管束,對伴侶的選擇顯然不應該由妹妹指手畫腳。
「跟你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喻望秋站起身,滿臉失望,「你說過,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可現在你提起她就笑得那麼燦爛,以後你的心裡還會有我嗎?」
喻觀寒神色微冷:「你談戀愛,我並沒有阻止過。」
「那怎麼能相提並論,我只是玩玩,可你會被騙得什麼都不剩,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能被騙到手,你覺不覺得自己太便宜?早知道我就該讓你跟我的朋友……」
「注意你的態度。」
坐在床邊的喻觀寒微微昂頭,注視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真讓我失望。」喻望秋努嘴,「如果我說,我必須讓你們分手,不然咱們就斷絕關係,你怎麼選?」
「別胡鬧了,我不會放手的。」
「喻觀寒,你選擇一個認識幾天的女人,也不選擇親妹妹,是嗎?咱們倆的關係以後只會越來越差,你記住這都是因為薛臻。」
「即使我談戀愛,也不會影響咱們之間的兄妹關係,你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因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許其他人分走你對我的關注。」
喻觀寒撫撫床單,環顧自己的宿舍,生平第一次覺得這裡好狹窄,根本不適合居住,只是湊合地活著。
「我不求你理解我。」喻觀寒緩慢說,「以前我覺得生活很平淡,每天都沒什麼不同。我好像是雕像,即使斷手斷腳也只是殘缺,不會覺得痛,但遇到…她以後,我開始體會到幸福、雀躍,原來我是荒度人生的妖怪,那種感受讓我體驗到什麼叫真實的活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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