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穩了穩心神,和離書已經簽了,再反悔是無用的。
她既然自行離去,便罷了。
可越是這般想,太夫人卻有種不好的念頭而起。
原是想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可人不見了,總是叫人不安心。
書房的蠟燭亮了大半夜,直到最後一縷光都快要沒了,夜徹底的陷入了寂靜。
裴珉醒來時,頭昏昏沉沉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日喝她親手燉的湯,可身側並沒有她,那食盒也放置在椅子上,並沒有改變。
「來人!」裴珉揉著頭,小廝立刻進來,等候著他的吩咐。
「娘子呢?」
小廝蹙眉,娘子昨日便出了書房,只說讓五郎好好休息。
以往五郎事忙,也經常宿在書房,他們也不敢貿然進去打攪了五郎。
裴珉心頭忽然升起股不好的念頭,他起身腦袋卻暈眩的叫人難受,撐在椅子上菜勉強站穩。
此刻,他意識到那碗湯的不對勁。
他快速朝著房間跑去,關嬤嬤和錦繡端著水在外面候著,瞧見裴珉急匆匆的身影,她們相互看了眼,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娘子在裡面?」裴珉問道,卻沒注意到自己聲音都在顫抖。
關嬤嬤道:「娘子此時應當是醒了。」
裴珉並未鬆氣,反倒是先她們一步推開了房門,房間裡帳幔飄動,床榻上被褥上有褶皺,應當是有人躺過,可並沒有姜秋姝的蹤跡。
裴珉摸了摸被褥下,冰涼的很。
明顯已經離開許久,屋子裡沒有多少的變化,他連忙走到姜秋姝的梳妝檯前,打開了妝匣,東西還在,他動了口氣。
可轉身看著書案上,原堆了許多寫好了的字,如今桌面光禿禿的,只剩下他的字帖,和幾本典籍。
「那些東西呢?」裴珉指了指書案。
「娘子燒了,」關嬤嬤也意識到了不對,「娘子說她寫的不好,被別人看了丟人。」
這屋子裡是他和她常進入,哪裡來的什麼別人!
根本就沒有別人!
裴珉捏著掌心,胸膛劇烈起伏著,她根本就沒聽進去他說的話!
「五郎,娘子許是在別處,您別急,老奴叫人好好找找。」關嬤嬤見裴珉這般的神情,連忙道。
玉珩院裡不少人,皆在找姜秋姝的蹤跡,連國公府門房都被傳召了,結果都未曾見過。
裴珉聽了這些話,坐在椅子上,顫抖的手臂下,指甲陷入手心,紅色的液體滲出。
關嬤嬤又驚又怕,想要上前替他包紮,可在他寂滅的目光中,身體僵硬。
府內府外皆沒有她的蹤影,那麼大一個人平白消失,還有昨日那碗放了迷藥的湯,裴珉笑了起來。
便這般想要離開他?!
一直喊著要和離之人,和離書都遞給了他好幾封,怎可能忽然間變了臉,對他小意溫柔起來。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喉嚨口腥味兒往上走,他壓抑著,額前青筋迸發,腦子裡全是姜秋姝的一瞥一笑。
她要走,他難道會死乞白賴不顧世家子的風範的求著她,不讓她離開嗎?
算計他,那碗湯不是她的真心,充滿了算計!
喉嚨腥氣徹底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他紅著眼眶,看著書案上被清空的一切。
想要離開他,除非他死!
他立刻集結了院裡所有的人,府內府外皆找了起來。
又將守夜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仔細的詢問。
可她們只搖頭,還是偏門的小廝太過害怕露了馬腳。
裴珉怒髮衝冠,將要出院子,可幾房的人皆來了,說是擔憂探望,可藏不住眼底看戲般的姿態。
裴珉看著他們,聲音冷若寒冰,「幾位兄長嫂嫂,若無事兒便離開。」
裴珉毫不客氣的驅逐,落了幾房的臉面,可誰也不敢上前,以往裴珉那般的溫善,今日怎瞧著這般的嚇人?!
「五叔在找五叔母的蹤影,可五叔母離開了是好事,」三娘嘟了嘟嘴,「鄭姨母與五叔才是天造地設的。」
四娘也跟著點頭。
裴珉眼神看著她們,不帶一絲感情,「小輩妄議長輩,罰跪祠堂一日,抄寫《孝經》十遍。」
裴珉滑落,四夫人將要反駁,畢竟裴珉即便官做的再高,她也是他四嫂,由得他來管束她的孩子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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