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抿抿唇,輕聲問。
「宴辭?」
他刷牙的動作沒停,嗯了聲。
「你說你當時回國之後狀態不好,怕影響我才拒絕我的,發生什麼事兒了?」
宴槨歧垂眸,低聲遮掩過去:「沒什麼……。」
他不想說,盛衾也不想繼續逼問,反正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兩人收拾完換好衣服已經九點半。
盛衾從臥室走出來,他瞟了她一眼,問。
「衾衾,你一會兒要回去嗎?」
她點頭,朝著他走過去。
宴槨歧:「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
盛衾:「跟中午飯一起吃吧,這個點,現在吃等會兒就吃不下了。」
宴槨歧:「那晚上呢?我們在哪?」
她楞了下,反問:「你想在哪?」
他不咸不淡地哼笑聲,說:「我媳婦兒在哪,我就在哪唄。」
盛衾被逗笑,耳根發燙,幾秒後給出答案:「去我那吧,這樣我上班方便,但你方便嗎?」
「我有什麼不方便的?」宴槨歧雙手插兜,彎腰,湊近,與她視線齊平,「盛衾,等會兒領完證,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懂?」
盛衾不自覺彎起唇角,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閉上眼睛。」
「啊?」她疑惑問,「幹嘛?」
「你先閉上。」
「好。」盛衾閉上眼睛,又問,「我能坐下嗎?站的有點累了。」
「坐唄。」
坐下後,她聽見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眉頭微微皺起,但沒說話,就安靜等著。
良久,他冷冽低沉的聲線才伴隨著空氣被攜帶進她耳膜深處。
「睜開吧。」
盛衾緩慢地睜開眼,男人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漸變得清晰,觸手可及。
視線移動,她眼底的驚訝快要溢出,宴槨歧正單膝跪在地上,手上拿著打開的戒指盒。
抬眸,她對上那雙淺棕色被光線柔和過的眼眸,輕笑出聲,震驚不減,在她印象里,他們這次的和好和決定隔天領證都是極其突然的,像是從天而降的禮物。
但此刻,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宴槨歧就這樣跪在她面前,像是早有準備讓人覺得不真實。
「嗯……。」
他開口,罕見地有點侷促緊張,被自己逗笑了,他一笑,盛衾也忍不住跟著笑。
「別笑了……求婚呢。」
盛衾:「?」
不是他先笑的嗎?
「其實,沒想到是現在這種情況,但……我也不想再繼續等了。」
「衾衾,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知為何,剛才還笑的彎了腰,這會兒,聽到他說出那幾個字,她鼻頭一陣酸澀,濕潤了眼睛。
盛衾伸出手,重重地點了下頭,說。
「我願意。」
她看著他幫她戴上戒指的模樣,有些恍惚,又想起盛夏里,在傘下陰涼處躺著睡覺的少年。
宴槨歧凝視她發愣的過程有一會兒了,也許是習慣了她時常掉線走神,勾著唇,散漫地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盛衾抬頭看向他,他眉梢極細微地挑了挑。
「給我也戴上唄。」
他無可奈何地語氣有點好笑,她嘴角上揚,取戒指幫他戴上,這時,她才看清了那戒指的模樣。
跟正常的銀色鑽戒有所不同,外輪廓包了一圈白邊很細卻足以凸顯出特別,最上面是用無數顆小鑽堆砌而成的高音譜號的形狀。
她的那枚,結尾處,類似於逗號的地方放了顆不突兀的60分鑽石,不僅沒破壞整體美感,甚至是點睛之筆,不高調卻又無法忽視。
「喜歡嗎?」
盛衾看著指節上嚴絲合縫的戒指,歡喜地嗯了聲,問。
「你什麼時候買的?」
「早就做好了。」宴槨歧斂眸,牽起她的手,「還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設計定製的呢,要是在送不出去,盒子都落灰了。」
盛衾心裡暖洋洋的,笑盈盈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啊?」
她這雙手,他仔細瞧過無數遍,特別是在琴鍵上的時候。
「這有什麼難的。」
宴槨歧撩撩眼皮,盯著她清透明亮的眸子,彎起的唇,喉結滾動,忽地湊近,抬手按住她的後腦袋,吻上去,而後在她放大的瞳孔中稍稍離開,「啵。」地一聲。
他沒鬆開按著的手,依舊近距離的觀察她,不舍地在她唇邊輕啄了幾下。
下一瞬,她突然伸手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