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眨眨眼,「囚禁嘛,我最擅長了。像東廠的天牢啊,錦衣衛的昭獄啊,大理的秋水山莊啊,吐蕃的康哥城啊。我當囚犯可都是有口皆碑的,從來沒有逃過一次跑,都是被人送回去的。」
孫大郎:「……」
魏二爺看著關竹心,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交手。但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面交鋒,在所有事都被猜中且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劣勢,還能這麼淡定,確實非常少見。
她手裡一定還有其他的底牌。
會這麼想的,不光只有魏二爺。
竹心來康哥城的第二天。
「督主,昨夜睡得可好?」
「論逋費心了,昨夜睡得極好。」
竹心穿著藏裙,戴著藏族的頭飾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李立尊當然不會把她當成一個小姑娘。畢竟昨天這丫頭還要成神呢。
竹心事他聽到過不少,如今見她氣定神閒,談笑自若,可不像是個簡單的人物。
李利普一臉嚴肅地說道,「丫頭,你昨天說的話我不信。」
竹心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也不信角羅贊普是佛子轉世,重要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角羅雖然是個沒有實權的窩囊廢。但他作為王室後裔,佛子轉世無人可替代。
李大人雖然在角羅部落隻手遮天,處境卻還不如角羅。」
李立尊笑裡帶著殺氣,「何以見得?」
「若魏二爺代表西夏選了溫奇大酋把你踢出局,這齣戲不也能接著唱下去嗎?」
李立尊指著竹心就差破口大罵了。
「你不用挑撥離間,等我剿滅漯河部落,就是你們的死期。」
「我的生死李大人不一定能做得了主,還是聽聽魏二爺的主意吧。李大人與其生氣,不如多攢些籌碼。只要你的籌碼夠多,就算身陷囹圄也會客似雲來。」
竹心說罷笑著看了下門口,李立尊轉身看見是胡賢,便拂袖而去。
胡賢冷著臉進來。
「想到過會有今天嗎?」
竹心點頭,「干我們這一行的就是有今天沒明天。」
胡賢指著自己。
「你一個京城大官又密使又督主。沒想過會折在一個潑皮手裡吧,後悔嗎?」
竹心垂著眸誠懇地說,「都怪當初我只給你一百兩。我要是給你五千,你也不會被一千兩打動。是我不對。」
作為一個背叛者,胡賢現在很迷糊。怎麼也應該打兩個耳光,潑杯茶啊。怎麼被人背叛之後還從自身找原因呢?
胡賢咳嗽了聲,「這裡的飯菜還吃得慣嗎?」
竹心嘆了口氣,「謝謝你還掛慮我,吃不慣又有什麼辦法呢?這裡又沒有中原的飯菜。」
「那我去給你做去。」
那邊餅姐倚著門框指著胡賢。
「哎,你幹什麼呢?讓你來,是讓你來當廚子的?」
胡賢,「……」
竹心白了餅姐一眼。
「吵什麼吵,只會跳舞的小廢物。」
胡賢,她只對我溫柔。
魏二爺拍了拍手掌,「督主果然好手段。」
竹心捂著嘴笑了笑,「二舅,您別取笑我了。」
「二舅?」胡賢一臉茫然地看著竹心。
「可不是,都是實在親戚。你去做飯吧,我跟我舅好好聊聊。」
胡賢覺得他只適合當個廚子。
餅姐和胡賢走後,屋裡只剩下關竹心和魏二爺。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竹心深以為然,「您說的沒錯。當年劉邦殺了一條蛇,說那條蛇是白帝之子。您信嗎?」
魏永賢,「……」
竹心想了想,「昨日我說你不信。今日我換套說辭,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西廠都督。」
「但密檔里寫著你是,難道皇上會幫你作假?」
「皇上幫我作假是為抓你。我昨日佯裝詫異,其實早就知道你沒死。」
魏二爺冷笑了聲,「我的死局天衣無縫。你不可能知道我沒死。」
魏二爺的話可把竹心難住了,如果不是小侯爺這個外掛,她也不可能知道他沒死。
沒關係,解釋不了的上玄學。
「你可能不知我精通道法。之前為你卜了一卦。知道你活著還會作亂,才與陛下定下此計。」
「所以說李唐是怎麼改得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