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非常多。」陸父大半工作都交給了兒子,但以他對兒子的觀察,那些對兒子不成大問題,「基礎休息時間是能保證的。」
「那他忙得回家次數比以前都少了,一次撐死呆一個小時,就說要忙工作,怎麼回事?」陸母狐疑地掃視丈夫。
理論上來說,兒子即使談戀愛了,需要抽時間陪女朋友,也不用削減太多和家人相處的時間,除夕都不能完整在家呆一天吧?
「或許是因為……」被妻子一說,陸父懷疑自己交給兒子的工作,是否超出了兒子現階段的承受能力.
兩人說著話,這時一道影子緩緩靠近。
陸母目光一掃,看見是兒子回來了,喜悅地挑挑眉:「還沒中午呢。」
陸硯修垂眸看了看腕錶:「也快了。」
「硯修,你回來得正好,你媽剛問我,我是不是給你安排了非常多工作。」陸父轉身正視兒子,「你要是忙不過來,記得跟我說,我給你調整調整。」
「?」陸硯修不理解父母為什麼聊到這種話題,「我沒忙不過來。」
「你昨晚不還加班到半夜嗎?」陸家家大業大,兒子是唯一的接班人,想要順利接班,難免得付出巨大努力,但作為母親,陸母心疼兒子長時間的連軸轉,「過年都不能好好休息。」
「昨晚加班到半夜,是那個工作我不想堆到年後處理。」陸硯修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不管了,你忙歸忙,身體也是要注意的,切記千萬仗著年輕就肆意透支身體,弄得像你爸一樣年紀大了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說了兒子,陸母不忘說幾句丈夫年輕時不愛惜身體。
「媽,你放心,我不會的。」陸硯修擺弄了一下旁邊的春聯,「還有哪些地方要貼的?我來。」
兒子把自己爬高爬低的工作接了過去,陸父和陸母那般做起了輔助。
春聯貼得差不多了,陸母把兩張福字遞給兒子:「拿去給你妹妹和你的房間貼一貼。」
「嗯。」陸硯修點點頭。
「對了,你這都回來半天了。」兒子回來家裡少說一個小時了,沒聽他主動問起顧知微去哪了,陸母採取稍微誇張的形容詞,不解地望著兒子,「怎麼沒聽起你問你妹妹去哪了?」
放在往常,兒子一回來見不到顧知微,鐵定是要問顧知微在哪,今天竟然問都不問,一開始她不奇怪來著,這會交代兒子把福字貼在哪,她才隱隱感覺到兒子和往常不同。
聞言,陸硯修指尖不動聲色地蜷縮,淡聲道:「不用問,她肯定在睡覺。」
節假日,沒有特殊情況時,顧知微有起床晚的習慣。
「睡覺是睡覺,但你不問你妹妹一句,有點奇怪。」陸母打量了一會兒子,「你不會工作忙得忘記你有個妹妹了吧?」
兒子和顧知微打小就感情好,雖說兩人都長大了,不似小時候的整天出雙入對,可都很關心對方,並且,兒子尤其關心顧知微。
「……」陸硯修眼瞼微垂,遮擋眸中的情緒,「媽,你想多了。」
「是嗎?」陸母再次打量兒子。
「是的。」陸硯修邁步上樓,「媽,我上樓了。」
看了幾眼兒子離去的身影,陸母隱約中感覺哪裡不對,回想兒子近幾次回家的場景,扭頭問丈夫:「老公,你覺不覺得硯修有點奇怪?」
「還好。」陸父感覺不出來兒子奇怪。
「好什麼?你怎麼給人當父親的?」陸母夾雜些許嫌棄地道,「孩子一點變化你都發現不了?」
「可硯修不都說了嘛,知微肯定在睡覺。」陸父對顧知微的了解不及兒子和妻子,但兒子今天回來不主動提及知微去哪,說明著他有對顧知微的絕對了解,知道顧知微在做什麼。
陸母白了一眼丈夫,而後讓他把收尾的活幹完,自己便去廚房看食材,準備敲定今晚的年夜飯做哪些菜。
看了看妻子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兒子離開的方向,陸父最後盯著多餘的春聯,納悶小聲道:「硯修變化不大啊,和平時沒區別。」
同一時間,陸硯修拿著兩張福字上到三樓,先在自己房門上貼好,再來到顧知微的房門前慢慢貼。
房間裡,顧知微睡醒了,也洗漱了,還是想賴一會床。
可一看時間都中午了,她立馬起床。
門一開,一個高大偉岸的身軀闖入眼中,顧知微怔了怔。
視線往上移,看到一張年輕俊美的臉龐,她慣性地笑了笑:「哥,你回來啦、」
陸母昨天跟她說過,陸硯修不早回來家裡過年,得今天才回來。
說著,她面露疑惑:「你站我房間門口乾嘛?」
正貼好福字,門猝不及防地被女孩從裡面打開了,女孩還費解他為什麼站在這,陸硯修指了指門上的福字:「我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