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曄!」她跌跌撞撞往前跑,一不小心左腳絆右腳,直直往地上摔去。
一道光影閃過,她直接落入堅實的懷抱。
四目相對,她立刻抓住了靈曄的衣領:「靈曄,我……」
一個『我』字剛說出口,其他的突然說不出口了。
靈曄看出她臉色不對,眉頭登時蹙起:「怎麼了?」
南山也一臉茫然,頓了頓後嘗試再次開口:「我……」
「你怎麼了?」靈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耐心。
南山清了清嗓子,這次直接連『我』也說不出來了。她腦子飛速運轉,突然說了句不相干的:「今天吃什麼?」
靈曄沒想到她欲言又止了半天,就是為了問這個,一時間眉眼都和緩了:「我叫後廚做了你喜歡的飯菜,馬上就送過來了。」
「那我喜歡吃的東西可多了,你又怎麼確定你叫人做的就一定是我喜歡的呢,昨天晚上的糕點還沒吃完,也不知道壞了沒有,仙人伯伯都離開好幾天了,萬生鼎還是沒什麼線索,實在不行讓他回來了,崑崙的寶貝讓崑崙自己去找,我覺得吧……」南山扯了一堆話題,突然話鋒一轉就要提那個男人,可下一瞬卻沒了聲音。
「覺得什麼?」靈曄抬眸。
南山嘴唇動了又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崑崙能提,萬生鼎也能提,偏偏偷東西的人提不了,南山做了幾次努力,最後喪氣地問:「有紙筆嗎?」
「有。」靈曄不懂她要這些幹嘛,卻還是為她取來了。
廊前桌側,他手執方墨,輕輕地在硯台中磨動,南山一本正經地提著筆,突然想起自己不會寫字。
……都怪阿爹,小時候因為她哭嚎幾聲,就不捨得把她往私塾送了,以至於這麼多年了連個字都不認識,更別說寫了。
「要做什麼?」靈曄見她遲遲不落筆,便又問一句。
南山輕咳一聲,心想不會寫她還不會畫嗎,於是自信落筆。
一刻鐘後,她看著紙上的兩隻鴨子,沉默了。
她明明是想畫那個男人的!為什麼卻畫出兩隻鴨子!
靈曄看著她的繪作也沉默了,隨即想到她畫工如此拙劣,卻仍想在自己面前展示,可見對他的拳拳之心……這種時候,也不好打擊她。
「畫得……不錯,」靈曄回神,「這兩隻老鼠,很是傳神。」
南山:「……」
眼看著靈曄已經準備把畫作掛起來了,南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靈曄頓了頓,耳根突然有點熱:「怎麼了?」
兩人對視良久,南山輕呼一口氣,決定嘗試更委婉的方式,不直接說或寫自己發生了什麼,而是用別的方式告知他,比如含糊其辭自己好像遇到了危險,再比如暗示他自己被下了什麼蠱以至於想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那麼以靈曄的聰明腦袋,應該很快就能想明白她遭遇了什麼。
可剛冒出這個念頭,身上便突然生出一股寒意,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蟄伏在她的身體裡,一旦她說了不該說的,就會被那東西弄死。
南山直覺不能開口,於是想了一堆的話又默默咽了下去。
「沒、沒事。」她默默放開靈曄。
靈曄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渴望和欲言又止,只是還未來得及細問,宮人便送了午膳來。
靈曄一看到飯菜,就全身心投入到進食中,南山心不在焉地坐下,看著往日最喜
歡的紅燒肉也提不起興致,夾了一塊戳了又戳,最後勉強咬了一口,又繼續對著飯碗發呆。
許久,她突然放下筷子,引得專心吃飯的靈曄都看向她。
「……我回去一趟,你慢慢吃。」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靈曄看著她碗裡幾乎沒動過的米飯和紅燒肉,眉頭漸漸蹙起。
南山一路狂奔,越靠近住處,心跳就越是狂亂。
其實在敵我未明的情況下,她最好是時時待在靈曄身邊,可她剛才突然心底發寒,又莫名想起那男人讓自己少說廢話的事,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就快點解決吧。
跑到寢房門口,她略微平復一下呼吸,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男人果然還在,此刻靠在桌上,似乎睡得正沉。
南山沒想到回來會看到這樣一幕,愣了愣後突然看向自己的梳妝檯。那上面擺著兩個乾坤袋,一個裡頭裝的是破爛衣裳,一個裡頭裝的是破銅爛鐵……之前是破銅爛鐵,但現在,很顯然是可以防身的武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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