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的事還是毫無進展,但霽月始終如一地覺得她沒問題,南山起初還有點感動,慢慢的開始覺得他腦子可能有問題。
又一次修煉失敗,南山仰天長嘯:「我受不了了!人家斷胳膊短腿兒的都能修煉,為什麼我就少一根一點都不重要的骨頭,就完全無法修煉?!」
「你那不是一點都不重要的骨頭哦,那是最靠近心臟的骨頭,」守心趴在地上,抱著一堆切成大小一致方塊的木頭搭小橋,「百骸歸處為心,靈氣歸處則為心前骨,你少的可是最重要的骨頭。」
「聽霽月的意思,我還是自願抽的,」南山痛苦抱頭,「我上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自願抽出這麼重要的骨頭!」
守心繼續搭橋:「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所以沒了這根骨頭,我就不能修煉了嗎?」南山怒問。其實她近來也不是毫無進步,至少能感應到一點點體內的靈氣了,只可惜每次帶著靈氣遊走經脈,到了心口處便會堵住,然後前功盡棄。
守心掃了她一眼:「你當然可以。」
南山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守心:「我沒有。」
「那你說得這麼幹脆。」
守心:「仙君不是說你能行嗎?那你肯定能行。」
南山:「……我知道,他看見了嘛。」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浮起一個虛偽的假笑。
白晝太長,南山無法估算距離天初亮時過去了多久,只知道此刻的血日又一次被大塊黑斑覆蓋,只是光線還算強烈。她很快曬出了一身汗,躲到了陰涼處發呆,守心繼續趴在院子裡玩搭橋遊戲,幾次失敗也不急不惱,低著頭重新來過。
霽月走進院裡時,就看到兩人正各干各的,一副誰也不想理誰的樣子。他眼底泛起笑意,一邊示意守心找個涼快地方待著,一邊朝南山走去。
「看來這次依然不怎麼順利。」霽月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給出結論。
南山撇撇嘴,不想說話。
霽月想了想,略微側過身來,借著衣袖的遮掩,悄悄拿出一個蘋果。
南山略微站直了些:「這是……」
「噓,」霽月唇形微動,認真地看著她,「就只有一個。」
南山笑了,立刻將蘋果接了過來,躲在霽月高大的身軀前咔嚓咔嚓偷吃,等把蘋果啃得直剩個核時,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霽月見她心情好轉,這才低聲寬慰:「不要急,總會有辦法的。」
南山喉間溢出一聲不認同的輕哼,突然又想到什麼:「如果我把那根靈骨找回來,是不是就可以修煉了?」
霽月:「靈骨是前世遺失,只怕早就被有心之人拿去用了。」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再長出一根呢?」南山追問。
霽月想了想,也不怎麼確定:「也許有吧,只是我不知道。」
「啊……」南山又開始鬱悶了,「所以我要想修煉,就得先長出一根新的靈骨,可我又沒辦法長出新的靈骨,那就不能修煉……這跟走進死胡同有什麼區別?」
霽月:「不要心急,總會……」
「總會找到辦法的是吧?」南山倏然抬高聲音,「你除了會說這個,還會說什麼?!」
話音剛落,兩人皆愣住了,只有剛挪到陰涼處的守心不滿叫嚷:「南山你幹什麼,為什麼要跟仙君發脾氣!」
南山抿了抿唇,剛要開口說話,身體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她臉色微變,不受控地倒向霽月,霽月一手扶住她,一手在她眉心注入靈力。
「別怕,是靈骨又開始生長了。」他低聲寬慰。
南山眼前一黑又一黑,想說什麼,最後都被疼痛打斷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地經歷靈骨生長了,這一次的天亮之後,她便疼過一次,被霽月用靈力壓制後,又很快開始了第二次生長,霽月為她仔細檢查過後,說靈骨已經無法壓制,只能讓其繼續生長,于是之後也幫了她幾次。
雖然在應對靈骨生長這件事上,兩人都算是輕車熟路,但南山還是覺得難熬。
濃烈的靈氣衝擊著血肉之軀,五臟六腑都開始滲血,霽月送進來的靈力一邊修補傷處,一邊滋養靈骨,兩重調理之下,南山的衣衫很快被汗濕透。
當最後一點傷處也被治癒,霽月默默鬆了口氣,直接將她抱
回了寢房的大床上,守心早就習慣了她靈骨生長時的虛弱模樣,知道仙君會照顧她,便沒有跟著進去添亂。
「你出了很多汗,不管的話會生病,是要我用清潔咒,還是直接幫你擦身換衣?」霽月半蹲在床邊徵求她的意見。
南山毫不懷疑,她要是敢選擦身換衣,他真的會直接來脫她衣裳,閉了閉眼睛後啞聲道:「我選清潔咒。」
霽月微微頷首,指訣一掐,她通體便清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