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
南山猛地看向後院反鎖的大門。
「老鍾快開門!時辰要到了!」
「吉時可不能耽誤,趕緊把門打開!」
院門外似乎聚集了很多人,將門板拍得啪啪作響。
南山皺了皺眉,不記得前面的幾個夜晚有聽到這樣的聲音。
正當她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時,鍾伯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裡頭走出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
「鍾伯?」南山驚訝。
年輕了許多的鐘伯卻好像沒聽到她的聲音,裹緊衣裳飛快地跑去將門打開了。
「不是說要等天亮之後才開始嗎?孩子都睡下了。」他揣著手問。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你以後說話尊重點,那是咱們的霽月仙君。」有人糾正他。
鍾伯帶著眾人朝主寢走,南山恰好站在他們要來的方向,正要給自己施個隱身咒,一群人就徑直穿過了她的身體。
魂靈?
南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是幻象。
天黑之後,怨氣震動,造就了此刻的幻象。
而這幻象,不過是重演過去真實發生過的事。
南山想起自己上次突然昏迷的事,立刻封了幾處筋脈,以防再被怨氣沖襲。
她做完這一切,眾人已經來到主寢門口,面面相覷之下,最後還是由鍾伯推門進去。
南山也立刻跟了進去,一隻腳剛邁進門檻,就確定這不是她住的那間屋子——
準確來說,不是現在這個時空的屋子。
房間寬敞整潔,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和一些書冊,角落裡還有一些零碎的玩意兒,一看便是小孩子玩的。
南山靠近床鋪時,便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可真當在床上看到『守心』,心臟還是無法自控地一緊。
「孩子,孩子?」鍾伯溫柔地喚著熟睡的孩童,眼底是難以遮掩的慈愛。
床上的孩童輕哼一聲,翻個身不想起來。
「孩子,孩子,醒醒了。」鍾伯又喚道。
孩童總算睜開眼睛,看到他後愣了愣神,不解地坐起來:「父親。」
聽到他對鍾伯的稱呼,南山心底一沉。
「噓……」鍾伯慌亂地看了眼外面,壓低聲音道,「當著外人的面,不可這麼喚我。」
孩童愣了愣,這才發現門外擠滿了人,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透著敬仰與狂熱,讓他無端地感到害怕。
「他們是誰?」他膽怯地躲進鍾伯懷裡。
鍾伯拍著他的肩膀安撫:「別怕別怕,是助你成神的人呢。」
「成神?」孩童更加不解。
鍾伯點頭:「對,你要成神了,你要做神仙了。」
南山聽不下去,當即就要將年幼的霽月搶過來,只可惜她的手一伸過去,便從他們的身體裡穿過。
她清醒了,眉頭緊皺地看著鍾伯將孩童哄出來,看著其他人一擁而上,將他的衣裳扒了,又換上新的袍子。
那袍子一看便是大人的,掛在他身上十分滑稽可笑,卻無一人覺得不妥,只有他憋紅了臉,噙著淚怯怯看向鍾伯。
「別怕,你要成神了。」鍾伯看起來很心疼他,卻還是鼓勵道。
孩童果然就沒那麼怕了,於是南山又看著他們將他抬起,唱著奇怪的調子朝神殿走去。
明知一切都是幻景,南山還是忍不住追過去,結果一進神殿,便聞到一股濃郁的惡臭。
年幼的霽月被熏得直吐,污穢很快弄髒了衣服,卻沒有人幫他清理,反而所有人都圍著一口巨大的鍋,時不時攪弄裡面的東西。
南山在幻境裡經歷過這一切,知道那口鍋里是上任仙君留下的骸骨,也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
可她仍然感到憤怒,黑著臉衝到霽月身前,試圖攔住這些人:「你們是瘋了嗎?你們要對一個七歲的孩子做什麼?!」
「鍾伯!你自詡是他的父親,為何不護著他?!」
可惜無人回應,那些人順利地從她身體裡穿過,熟練地用麻繩將霽月捆起來,霽月總算意識到不對,像一條被甩上岸的魚一般掙紮起來。
「孩子……孩子別動!」鍾伯連忙衝過來攔住他。
「父親,父親……」霽月嚇得忘了要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叫著鍾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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