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這個行嗎?」夏以臻將四片沙發坐墊掀開,沙發隨即變成一張床,「這個就是這麼設計的,兩用的……」
她去盯著盛朗的頭頂看,看了幾眼,心裡咯噔一聲。
「怎麼了?」盛朗給她看了一會兒,不解地問。
「你多高啊。」
「188。」
「那不夠啊……」
「多高夠啊?」
「你的腳沒地方放……」
夏以臻想起這張沙發是高中時陪奶奶去家居市場買的,原來一直放在她奶奶屋裡,為的是老鄰居來圍觀搓麻將時有地方可以坐。
她記得這沙發是一米八長短,展開正好頂一張一米八的床。
夏以臻杵在盛朗下巴底下有點發愁,手上摳著倒刺兒。這就好比著急要打電話了,卻掏出一部空調遙控器。這會兒就快半夜了,就是把神仙喊來了,也得坐這兒一塊兒跟她發愁。
盛朗盯著她,心想多大點事能愁成這樣?他不怎麼介意,把包往床上一扔道:「先睡對角線不就行了。」
別人越好說話,夏以臻越不好意思,她這人就這樣,特別為他人著想,她站在盛朗跟前使勁瞪著眼睛道:「我肯定會儘快幫你換張新床的。」
說這話時她特別懇切,懇切得像是在和查寢宿管保證,熄燈以後,就算同學笑話講得再精彩她也絕對不笑了,她發誓,無論如何,再相信她一次……
盛朗笑了一聲,點點頭,說都行。
他真的不介意,眼睛掃了一圈,覺得有這間屋子存在已經很好了,這幾日,他是前所未有的幸運。
盛朗的視線很快停住,停在一扇門上。
這扇門就在沙發一旁,同樣是木頭雕花,上面插著玻璃片,玻璃後是熟悉的格子門帘……
可邪就邪在,照方向看,這扇門後,該剛好就是夏以臻的臥室。
「這兩間房不會是通的吧?」盛朗眉頭一凜,問道。
他見這扇門連個門鎖都沒有,晃晃蕩盪的,特別脆弱,這和沒門有什麼區別?
他聽見夏以臻仍舊愣愣地說:「是通的,原本這兩間屋子都是我的。」
她剛說完,盛朗就忍不住問:「通的你也不擔心?隨便一個人你就敢讓他住進來?」
「別人你也一樣嗎?」
他盯著夏以臻,想這人真是心大,還說從前不認識,不認識就毫不設防,敢讓陌生男人住到自己屋裡去,換成別人只會感嘆還有這種送上門的好事兒。
見夏以臻憋著不說話,盛朗在心中復盤了一遍,覺得剛剛幾句話說的還算平和,只是問幾個普通問題,但夏以臻已經站在那兒攥著拳頭喘起來了……
夏以臻使勁憋了憋,還是覺得很委屈,她一張嘴,氣焰就毫不示弱:「我是看你勤工儉學還是燕大的才讓你住在這的!什麼別人,別人哪有這種待遇!別人我會讓他住進來還給他打掃房間嗎?」
她停了停,還是氣不過,又狠狠地盯著盛朗道:「再說了,你凶什麼!……」
她說完輕輕地喘著,看盛朗莫名其妙的。好好對他時,他跟她大小聲,對他發完一頓火,這人神色卻舒展開了,簡直無理取鬧。
「沒凶你。」盛朗輕輕道。
夏以臻想他估計是自知理虧了,心裡才覺占了點上風。她扭頭打開中間那扇門,直接鑽進自己臥室取被褥。
她想說,怎麼樣,我就偏從這道門走……
盛朗瞧著她的馬尾甩來甩去,下巴也一直揚著,即便是鑽進衣櫃裡只露了半張臉,還是一股不服輸的樣子。
盛朗笑了聲,靠在門上看著她忙呼呼的身影說:「我錯了。總之不能輕信陌生男人。男女天生就有力量差,總要保護好自己,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好嗎?」
「知道了。」夏以臻還是挺氣,喊了一聲,「明天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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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以臻半天不和他說話,盛朗只好展開行李箱,拿了件乾淨短袖去浴室洗澡。
夏以臻也是沒事找事地裝忙了好長時間,聽見另個房間沒動靜了,才終於抱著一床被褥和枕頭回去。
她坐在盛朗床上幫他套枕套,忿忿地,心說這人真是不識好歹。
換成別人誰會讓他隨便住進來?也就是看他和自己一樣在燕市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如今還被倒打一耙了。
眼前給他用的被褥床單還是去年過年時奶奶買給她的,都是新的,她都還沒來得及拆包呢……
夏以臻鋪了床單,儘量把一切弄得很整齊很好的樣子,偏讓他看看,什麼叫以德報怨。
她剛一回身,正好撞見盛朗的行李箱就這麼大喇喇地敞著。裡面東西全部分門別類,碼得和豆腐一樣整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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