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想這些,他只是忽然有種念頭,他在想,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變回以前的模樣?
錢夠多就可以嗎?那他有的是。
挑剔就挑剔,麻煩就麻煩,那些都不是問題。
也不該成為她的問題。
於是他抬起手,將老闆喊來,「我要再點一份熱紅酒提拉米蘇。」
他視線一轉,一邊惡狠狠地盯著闕宛舒,一邊咬牙切齒地說:「不准加肉桂粉。」
老闆:「……好的。」
闕宛舒:「……」
所以,現在連可以接受肉桂粉都是一種罪了嗎?
第17章 你別像個恐怖情……
菜很快就上齊了。
兩人還是沒怎麼說話,各自吃著飯,不過幸好有「食不言寢不語」做為理由,因此氣氛沒有方才那麼尷尬。
桌上有一道菜是白灼大蝦,顏色鮮亮的蝦子被排成一圈放在漂亮的盤子裡,中間的蘸料疊里不是常見的蒜蓉醬油,而是老闆特調的沙拉醬,裡頭加了切碎的蘋果丁。
闕宛舒記得衛珣喜歡吃蝦,可這道白灼蝦已經端上來十分鐘了,他卻一個筷子也沒動,她不由悄悄打量了他幾眼。
衛珣注意到她的目光,他不冷不熱地睨了她一眼,輕嗤一聲:「自己剝,別指望我幫你。」
闕宛舒:「……」
她才不是這個意思。
桌上放了盤熱毛巾和供顧客放置蝦殼的空盤,闕宛舒取來毛巾擦了擦手,又把空盤子拿到面前,這才夾起一隻蝦子,慢吞吞地剝了起來。
她顯然不擅長剝蝦,不僅動作又慢又生疏,剝到後來還不慎被扎到了手。
闕宛舒嗷了一聲,蹙起眉查看被扎到的手指,這時一雙筷子突然從對面伸過來,夾走了她手裡的蝦子。
衛珣將蝦子放到空盤上,只憑筷子就迅速又完美地去了蝦殼。
隨後他把蝦子夾回她的碗裡,面無表情道:「剝蝦都不會,你這幾年豈不是連蝦子都吃不了?畢竟可不是每家餐廳都會替顧客剝好蝦子。」
說話間,他又夾起一隻蝦子,一樣快速又輕巧地去了殼,放進她碗裡。
他的動作很優雅,不過嘴裡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動聽:「還是說,你是故意裝出一副笨拙的模樣,想使喚我給你剝蝦子?」
闕宛舒:「……」
這傢伙有被害妄想症嗎?誰使喚他了,不是他自己把她剝到一半的蝦子搶走的嗎!
她對此十分無語,又被他陰陽怪氣的言論惹得有些惱,不由邊戳著碗裡的蝦子邊悶聲說道:「誰說我吃不了蝦,我不會剝,有的是幫我剝的人。」
此話一出,氣氛一瞬間變得很是古怪。
「是誰?」
衛珣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語氣十
分平靜,語調也沒有什麼起伏,可闕宛舒卻莫名感覺到有股濕冷黏稠的寒意自尾椎竄上來,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背脊一僵,愣愣地抬起眼,撞入衛珣那雙幽冷的眼睛裡。
他正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手上仍舊動作著,給蝦子去頭、去殼,又將光溜溜的蝦子放進手邊的空碗,很快就累積了小半碗。
與此同時,他一字一句道:「幫你剝蝦的人……們。」
又一隻剝好的蝦子被他放入碗裡,闕宛舒看著碗中堆疊而起的蝦子,有種那些是他指的「人們」的屍體的錯覺。
她心裡一悚,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大學室友。」
衛珣眯起眼:「室友?男的女的?」
闕宛舒:「女的。」
都說是大學室友了……難道她還能跟男的住在一起嗎?
她大學時住的是四人寢,其中有個室友堪稱是大家的好媽媽,那位室友和她的關係也很好,大學時期總像是在照顧家養小貓咪般關照她。
闕宛舒不擅長剝蝦,恰好室友有著一手剝蝦神技,每回出去吃飯,她總是一手包辦了大家的蝦。
至於在宜安時,她有媽媽、小阿姨、表弟,還有鄰居家的阿姨和弟弟妹妹,仔細想來,這些年她還真的沒怎麼剝過蝦,都是別人替她剝的。
於是她補充道:「還有我媽媽、阿姨和表弟等等。」
等等?也就是說還不只這些人?
衛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