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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你的回應。」

「小孩子其實是很聰明又很敏感的,即便有母子羈絆存在,可一個總是忽略孩子、不明白孩子需求的『失職』家長是沒有辦法得到他們下意識的信任與依賴的,尤其是在平常陪伴他更多的保姆也在場時。」

衛瑾聽懂了她的意思,眼淚於是又滾落下來。

闕宛舒又遞了幾張紙巾給她,溫聲道:「總是有孩子的媽媽這樣問我,自己是不是應該要放棄事業,專心陪伴孩子?我發現,她們總是不斷地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認為孩子會變成這樣是自己的錯,認為沒能及早發現孩子的異常是自己的錯,也認為沒辦法放棄事業回歸家庭是自己的錯。」

「可是姐姐,你並不僅僅只是一個母親。」

「你還擁有著許多的身份,你是某人的女兒、是某人的妻子、某人的姐姐,你是某人信任的上司、某人可靠的夥伴、某人眼中可敬的對手,你是某人的好友、宿敵、榜樣──你是你。」

「做為一個女人,我們有著許多的身份,母親只不過是其中一種。世人總是強加給一個母親太多太沉重的責任與期待,以至於她們也經常畫地為牢,忘了自己其實不只是一個母親,她還是她自己。」

「做為一個母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所以不要太過苛責自己。」

闕宛舒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世人在賦予母親責任與期待的同時,卻又總是苛責她們,做為職業婦女沒能及時察覺孩子的異常是她的錯,若她是一個全職主婦,那更是彌天大罪般的失職。

且不說要評估一個幼兒的聽能本就頗具挑戰,聽覺障礙的孩子在初期被診斷為其他疾病更是不少見,單論「家長失職」一事來說,為何人們總是選擇責怪母親,卻沒見他們這樣責怪孩子的父親呢?

若父親忙於工作忽略孩子,那是因為他必須「養家」;若父親是個家庭主夫,那他平日裡忙著處理家庭的大小事,一時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甚至是,因為他是個男人呀,男人總沒有女人細心,這都要怪母親忙於工作忽略了孩子——

像這樣的聲音有很多。

闕宛舒對此感到不平衡,可她無法改變每一個家庭的觀念,只能儘自己所能給予這些母親更多的力量與支持。

於是她認真地看著衛瑾,一字一句道:「只要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里,無論是要兩者兼顧或是放棄事業回歸家庭都很好,但是姐姐你要明白,這只是選擇,而不是義務。」

她不希望「母親」這個詞彙成為用於壓迫女性的一塊巨石,任何時候,她們都應該擁有選擇的權利。

那些為此而否定她們、責怪她們的人,才是最沒有資格說話的那一個。

衛瑾呆住了。

其實闕宛舒說的很多話她都明白,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即便她的小兒子是這樣的情況,她也從未有過要為了他放棄事業的念頭,然而,正是因為如此,她在面對衛謙時才愈是感到愧疚與心疼。

她的孩子還那么小,不到兩歲的年紀腦袋上就挨了刀,之後不僅得經歷漫長的復健,長大以後可能還得面對天生殘缺所導致的心理壓力和負擔。

哪怕她家財萬貫,能給予他最好的生活品質又如何?有些東西,勢必得依靠他自己去經歷和克服。

一想到他將要經歷諸多苦難,衛瑾便愈發感到心痛和愧疚,可滿腔的心緒卻不知說與誰聽。

雖然她和謝懷瑜之間夫妻感情很好,但有些話卻不見得適合與他分享,因為她知道謝懷瑜和她有著同樣的心情,所以他們才更加無法安慰彼此。

衛瑾本是抱著抒發心情的念頭才和闕宛舒說這些,卻沒想到能得到這樣的安慰。

她抬眼望進闕宛舒的眼睛,只見後者雙目澄澈,眼神溫柔又堅定,只是定定地望著她,就能給予她諸多安慰。

衛瑾也有許多年沒見到闕宛舒了,八年的時間太過漫長,照理來說應該改變了很多事情,可她看著如今在她眼前的闕宛舒,總覺得她變了一些,又好似什麼都沒有變。

變了是正常的,畢竟她曾經歷過那樣的家庭變故。

但她又好像還是從前的那個樣子,溫和有禮、乖巧嬌俏,雖然性格安靜內向,但是對待所有人都很真誠善良,有著豪富之家裡難得的一顆赤子之心。

如今,在歷經了世事浮沉後,又更添堅韌與溫婉,只一句話就能給予人力量。

其實衛瑾對闕宛舒是有愧疚的。

當年闕家出事,她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姑娘不僅得處理父親留下來的爛攤子,還要照顧驟然生病的母親,她頂著巨大的壓力和痛苦,不得不被迫放棄很多東西。

可衛珣偏偏在那時犯渾,為了她想要放棄美國的大學留在國內,為此鬧得家裡雞犬不寧,他們的父母無計可施之下,竟然去找了闕宛舒。

等到衛瑾知道這件事時,闕宛舒已經帶著她媽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梓城,行蹤和去向也被一向與闕家交好的許家掩蓋得嚴嚴實實,輕易探聽不到。

衛瑾生氣極了,雖然母親表示自己只是請闕宛舒勸勸衛珣,並沒有說別的,可是以闕宛舒的性格來說,難道她會沒勸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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