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宛舒最喜歡的風景,一是流動的河流或湖水,二就是黃昏時刻的天空。
她不只看,也喜歡拍,因此她的手機圖庫里有泰半都是湖泊河流和天空的照片,鮮少能找到一張人像。
要是無人打擾,她甚至能就這麼坐在這裡看上一天。
周秘書估的時間很準,二十分鐘後,衛珣準時進了辦公室,身後還跟著左楠和李沐青兩位助理。
一進辦公室,他立刻用目光四處搜索闕宛舒的身影,很快就在落地窗前找到了她。
此時她正背對著眾人,從衛珣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她脫了鞋、屈起雙腿窩在椅子上,手裡正抱著什麼寫寫畫畫,專注得連辦公室進了人都不曉得。
他還有工作上的事沒交代完,便一邊吩咐兩位助理一邊朝辦公桌走去。
眼見椅子被闕宛舒推走了,他也不在意,就這麼站在桌子後頭神情淡淡地把工作交代完。
倒是左楠和李沐青一邊認真地聆聽上司說話,一邊悄悄朝落地窗前投去幾眼。
這時,衛珣剛好把話說完,見兩位助理點著頭說他們明白了,立刻道:「行,那你們出去吧。」
左楠和李沐青:「……」
聽聽小衛總這口吻,像是恨不能馬上把他們變不見似的。
不過吐槽雖吐槽,兩人還是十分識趣地火速撤離,深怕妨礙上司與女朋友親熱。
電燈泡們離開後,衛珣這才緩步走到女朋友身旁,低頭往她懷裡一看,發現她抱著本插畫本,手裡拿著便攜水彩,正在畫畫。
只見每日都能在這間辦公室里看見,是以並不覺得特別稀奇的落日,在她筆下成了童話般的場景。
闕宛舒一旦開始畫畫便會進入自己的世界,哪怕衛珣站在她身旁摸摸她的腦袋、戳戳她的臉頰也不搭理。
只悶頭一邊畫畫一邊說:「你去旁邊坐,我很快就好。」
她當是打發小狗呢。
衛珣氣笑了,又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你把我的椅子搶走了,我坐哪裡?」
闕宛舒立刻站起身來,表示將椅子還給他。
衛珣見狀從善如流地在椅子上坐下,卻沒有離開窗前,而是摟住闕宛舒的腰,把人抱坐到他腿上來。
闕宛舒正沉浸在畫畫裡,沒有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曖昧。
她就快畫完了,衛珣也沒催她,就這麼雙手環住她的腰肢,把下頷靠在她肩膀上,低頭看她畫畫。
他不知不覺看得入了迷,但比這幅畫更讓他著迷的是畫畫的人。
靜靜地看著眼前眉目安靜專注的姑娘一會,他忍不住湊向前吻了吻她的面頰。
闕宛舒沒什麼反應,仍舊兀自畫著畫。
衛珣於是繼續他的「騷擾」。
等到最後一筆落下時,闕宛舒才終於察覺到頰邊濕軟的觸感,她疑惑地偏頭看去,被在旁守株待兔已久的人逮了個正著。
熱切的親吻在她轉頭的那刻猛然席捲了她的唇舌,她猝不及防,下意識想喊他的名字,卻在張口的瞬間「引狼入室」。
自打複合以來,衛珣就跟被拿掉所有束縛從柵籠里放出來的猛獸似的,每天都要親她,還不只是蜻蜓點水般純愛的吻。
親得闕宛舒都要以為他是不是有什麼肌膚饑渴症了。
此刻也是,她被他細密又纏人的吻勾纏得呼吸困難,他倒是會很好心地留給她喘息的片刻,可在這之後又更洶湧粗暴地吻上來。
闕宛舒被吮咬得唇瓣發痛,舌頭髮麻,想要推開他,卻在抬手的瞬間立刻被某人扣住手腕禁錮在背後。
闕宛舒:「……」
為什麼在一起後這人還是不改強盜作風啊!
她艱難地迎合他的親吻,直到雙頰徹底紅透、口腔和鼻息間
滿是他的味道,連下巴也被沾染得一片濕漉漉後,衛珣才終於放開了她。
——也沒有徹底放開。
眼見懷裡的人被他吻得唇瓣紅艷,眼裡浮現朦朧霧氣,表情可憐兮兮卻又不忘惡狠狠地瞪他,他不由笑起來,又低頭將她下頷處沾上的水澤舔吻乾淨。
闕宛舒:「……」
見他一臉得意,她氣得想罵他,卻被他先聲奪人:「誰讓你不理我。」
沒等闕宛舒說話,他又接著道:「你不理我,我傷心了,因為惹我傷心了,所以這是補償。」
這是什麼歪理?
闕宛舒簡直目瞪口呆,心道這傢伙雖然從年少時就有點不要臉,但也沒有這麼不要臉啊!
衛珣覺得她這個表情很可愛,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直到被她氣鼓鼓地推開了臉。
親親要求被拒絕,他輕哼一聲,垂眼看見她膝上的畫本,便拿起本子道:「送給我?」
闕宛舒才不要給強盜送禮物,她把畫本拿回來,瞪他:「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