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lma是她最喜歡的畫家,她曾公諸於世、有過展出的每一幅畫,闕宛舒都到現場親眼看過。
包含她於1914年至1915年間所創作的24幅《天鵝》系列畫作。
可是闕宛舒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幅畫。
所以這是什麼?模仿Hilma的畫風而創作出來的仿製畫?
還是說,這難道是從未被公開的第25幅《天鵝》系列畫作?
闕宛舒竟下意識覺得是後者。
呆立在原地半晌後,她捂著飛快跳動的心口,機械般轉過身打開了門。
門外是還站在原地,仿佛就等著她開門的衛珣。
見她一副靈魂都被震飛了似的呆滯模樣,他眉眼一彎,再次得意地笑起來:「怎麼是這個表情?不喜歡HilmaafKlint的《TheSwanNo.25》?」
闕宛舒聞言立刻抬手捂住了耳朵,腦袋裡仿佛瞬間炸起了尖銳爆鳴。
啊啊啊啊啊啊!!
他真的是!啊啊啊啊啊啊!!
她簡直恨不能化身尖叫土撥鼠,更想像只跳蚤般在衛珣身上蹦蹦跳跳,還想在原地打一套組合拳來紓解此刻充斥著全身的激動之情。
衛珣見她激動得都不能自已了,忍不住笑道:「看來是很喜歡了。」
「……我要發瘋了。」
闕宛舒猛地撲進他懷裡牢牢地抱住他,冷靜了好一會才用小動物嗚咽般的聲音說:「我好喜歡,謝謝你。」
衛珣感受著她用力的擁抱與擂鼓般的心跳,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嘴上卻是邀功般的口吻:「嗯?只是這樣?」
「……」
闕宛舒抬起頭來,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衛珣被她這眼神看得呼吸一滯,低下頭想親她,可還沒親到就被她推開了。
他一愣,尚未反應過來,就見闕宛舒突然背過身去,擰開了房門,只扔下一句:「我要去洗澡了。」
隨後她便飛快進了房間,緊緊關上門。
衛珣:「……」
他見狀也沒多想,只以為她是因為害羞,暫時跑去躲起來。
原以為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會再見到她,孰料當他也回房洗完了澡,剛吹完頭髮從浴室走出來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敲響。
衛珣挑了挑眉,道:「進。」
門打開以後,只見闕宛舒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手裡拿著把吹風機,腦袋上則罩著條毛巾,顯然也剛洗完澡。
一看見房裡正裸著上身、只穿了條長褲的衛珣,她立刻錯開了眼。
待到衛珣問她有什麼事,她才結結巴巴地說:「……想、想讓你幫我吹頭髮。」
衛珣見她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不由低頭往自己身上掃了眼。
唔,身材不錯,沒什麼不能給人看的。
所以他也不打算穿衣服,姿態閒適地往房內的沙發上一坐,語聲慵懶:「過來。」
闕宛舒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剛準備在他身旁坐下,忽然被人摟住腰肢抱到了腿上。
她一手還拿著吹風機,另一手則無措地抵在他光裸的肩膀上,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
坐在他腿上的時候,她的高度比他略高一點,垂眼一看,恰好能將他上半身的模樣盡收眼底。
說來奇怪,明明被看的人是他,可不好意思的人反倒是她。
衛珣仰著臉看她,唇角噙笑,目光里透著戲謔,像是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
闕宛舒原本還有點害羞,但又很快被他這副遊刃有餘的姿態惹得反骨心起。
她轉念一想,這個男人是她的,她有什麼不敢看的?
不只看,她還要……要摸!
於是闕宛舒睜大眼睛,不甘示弱地低下頭來注視著他不著半縷的上身,認真地打量。
衛珣確實是鍛鍊有成。
他的肩膀寬闊,手臂結實,胸肌和腹肌壘砌分明,肌肉線條十分流暢漂亮,並不是誇張虬結的類型,但也不僅僅是薄薄一層。
而是恰到好處的力量感。
燈光下,他的肌肉正隨著呼吸和動作微微起伏,隱隱可見青筋在皮下蔓延,像是蘊著隨時會爆發的力量。
闕宛舒忍不住想像被他用力地擁抱住、怎麼也無法逃脫的畫面,一時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臉頰也逐漸通紅起來。
可她依然沒有移開目光。
而在她注視下,衛珣面上本還顯得閒適戲謔的表情已然消失。
他感覺她的目光如有實質,羽毛般輕輕掃過他的身體,在激起一陣酥麻的同時,渾身血液也燒得滾燙,正在四肢百骸飛速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