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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npc是不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一個玩家經過幾天的實驗觀察,自覺已經掌握了飼養聖女的規律,冷冷一笑,「你們不過是一群犯了錯被鎮民們趕走的棄子而已。說好聽點是什麼聖子聖女,說難聽點,不就是被我們收養的喪家犬?寵物就是寵物,怎麼能爬到主人頭上,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他偏過頭,挑眉看向自己的聖女。

白芷抬眼看過去。那個女孩也曾是江阿花的同學,記憶里是一個很活潑開朗的小姑娘,和現在呆滯死板的模樣截然相反。

「說話!」男玩家沒有得到肯定,顯得有些不耐煩,繼續挑眉威脅。

依舊沒有回應,有個認識的玩家實在看不慣他普信的樣子,在一邊冷嘲熱諷,「都是養寵物,你家寵物還挺懂軟對抗啊高鴻。」

仿佛在印證這句話,女孩依舊低著頭不肯回答,這幅不合作的模樣顯然惹惱了她的飼養者。高鴻反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震顫著每個人的神經。

白芷神色驀地冷下來。

之前即使有人「懲罰」聖子聖女,也都是私下進行。現在將這種手段拿到檯面上,恐怕才是他們這些「聖子聖女」的噩夢真正開始。

女孩趔趄著後退兩步,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她慢吞吞地抬起頭,眼中沒有半分不滿與反抗的意味,只是很木然地看了高鴻一眼,語調謙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道歉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的嗎?」高鴻不依不饒,「犯了錯要怎樣?我昨晚怎麼教你的?」

說完抬腳就朝女孩的膝窩踹去——

「啊——」

驚叫聲傳來,卻是從高鴻而非女孩口中。只見一大塊碎石從天而降,穩准狠地砸在玩家的額頭上,鮮血橫流的同時也讓他不得不放下抬起的腳。

「你找死!」高鴻一手捂著頭,一手握拳衝過來。

「你才在找死!」白芷厲聲喝道。

或許是一個柔弱小姑娘揍完他一個壯漢後,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神色過於唬人,高鴻竟莫名心中一震,不自覺軟了腳步。只見眼前的npc神色冰冷,目光如電,一字一句質問他:「神啟上有寫,可以懲罰別人的聖女嗎?又有寫,可以在聖子聖女沒有違法規則的情況下擅自加以懲罰嗎?」

說完冷笑一聲,還順手在獅子頭上蹭了把手心的灰。

對於一個被「飼養」的「寵物」而言,可以說是非常囂張了。

眾玩家看著他們這對組合:「......」好像也沒毛病。

謝獅子:「......」我又沒惹你。

在眾人還在看戲的時候,賀七突然小聲對林子渝道,「其實是可以的。」

「......什麼?」林子渝愣了一會才開口。她看見高鴻如今的嘴臉,很難不想到自己昨天氣頭上對小苟做的事,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

賀七看看她,又看看一早上都懨懨不樂的小苟,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昨天我們擅闖江家的事你忘了?目前規範玩家行動的只有那本神啟,而法無禁止即可為,所以理論上,我們可以在任何情況下,懲罰任何一位聖子聖女。」

一邊聽牆角的聞野暗戳戳補充,「當然神啟也會限制祂的權力。」

林子渝回過神,稍稍一想就明白,「所謂神啟其實就是祂定下的一本行為規範。既給了玩家懲罰聖子聖女的權力,也確定了祂懲罰所有人的標準,而食物鏈底端的聖子聖女卻沒有任何權力,也沒有反抗懲罰的資本。難怪只有在鎮子上犯了錯的人才會被送進聖殿!」

「他們也可以反抗,」賀七補充,「聖女可以在晚上誘惑我們,讓我們受罰......這應該就是另一套規則了。」

「但白天被我們懲罰過的聖子,在晚上就會失去這個能力。」林子渝說完,莫名有些不忍。他們玩家找回了自己的姓名,付出代價卻是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男女。

當然,這裡面也有一個意外。

他們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玩獅子的白芷——就算真的可以懲罰別人的聖女,玩家們也會下意識繞開她吧。

「你們在做什麼?」伴隨著鈴鐺清脆的響聲,鹿霖終於出現在長街上。

這位名副其實的聖子依舊一身白衣如雪,俊美無儔,淡漠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語氣中是罕見的嚴厲,「祭拜的時間已經要到了,你們為什麼還在這裡?」

眾人不禁懵逼,高中生玩家下意識解釋道:「因為你還沒有來......」

「拜神是你們每日的功課,我不來你們就不祭拜了是不是?」鹿霖已經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班主任了,繼續靈魂發問,「你們是三歲小孩嗎?什麼都要我教了才會做?」

玩家們一時無言以對。神啟上並沒有要在前任聖子帶領下才能拜神的規則,是他們不知不覺就把前兩天的重複當成了習慣。

就在大家默默反思自己的時候,白芷突然社牛發作,無視鹿霖的冷臉,自來熟道,「大家也是關心鹿先生啦,您現在才來,是被什麼事耽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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