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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目光的凝視下,那個玩家紅著臉將裹滿紅泥的手拿了出來。

這一邊,謝沉和向霏霏動作一致,將一堆堆紅泥放在眼前的骨架上。

白芷跟著他們的動作,在泛白的人體骨架上掛起數堆綿軟粘稠,將墜未墜的紅泥,活像......一團團碎肉。

從白骨觸感的十字架,到血肉般生動的紅泥,都太過逼真。

只是不知道這個十字架上,最後呈現出來的,會是誰的臉?

感受到謝沉詢問的目光,白芷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無事。

鬼屋設計師的職業天賦再次幫助了她。

把手中的紅泥當作逼真的道具就好了,白芷深吸一口氣,神色淡定地將一堆堆紅泥放上骨架,甚至還生出閒情用餘光觀察周圍。

在這一階段,大家都異樣的沉默,玩家們忍著噁心憋著氣,有幾個學生也強忍著不適眉頭緊皺,但無論如何也沒有人抱怨和質疑,仿佛一切都天經地義。

學生們在忍耐什麼?這一切的目的在哪裡?

白芷百思不解。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們這堂課也接近了尾聲。

向霏霏伸了個懶腰,搭著胳膊戳弄項榛榛同學烏七八糟的半成品,笑眯眯道,「你的手指也瘸了是不是?就像你那兩條腿一樣。」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白芷怕是早就將滿手的紅泥糊在她臉上了。

但副本里天大地大,線索最大,項同學決定做個小測試。她對同桌的嘲諷照單全收,一絲不苟地在骨架上堆出一個成年人的模糊身形,後退幾步遙遙觀望,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可是在我的記憶中,這就是他的樣子。」

一灘臃腫無形的爛泥。

玩家們隱隱察覺到什麼。

雕塑,爛泥,死亡......

鄭鐸轉過頭,和謝沉拼命眨眼意圖傳遞腦電波:如果他們做的雕塑是以劉明為原型,那麼這個npc的意思是不是說劉明是跳樓自殺的?

可惜謝沉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而是和白芷一樣,盯著向霏霏的臉。

後者眉頭緊皺,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有瞬間的扭曲,罵道,「神經病!」

說完對著桌腿伸腳一踹,將項榛榛好不容易搭好的雛形震了個稀碎後,揚長而去,只剩一張照片孤零零懸掛在操作台上空。

沒有五官的臉,沒有姓名的人。

但所有人都在為他塑像。

為什麼?

***

副本里的夜晚是最難熬的。

玩家們被帶領到教師宿舍,對面就是高三七班的學生宿舍,也算涇渭分明。

樓間有條小道,兩旁的梧桐樹在月色中投下陰影,風吹過一陣簇簇作響,引來房間裡的吊燈一陣輕晃,昏黃的光照不清地磚的顏色。

衛生間的流水聲嘩啦啦響個不停,在安靜的夜色里格外刺耳。鄭鐸覺得有些氣悶,將窗戶開到最大,老舊掉漆的合葉吱呀響個不停,暗示著宿舍樓的年頭。

看了下表,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無論是洗澡還是洗手,他這個室友在衛生間裡已經待得太久了。

忍不住走過去,篤篤敲門:「我說哥們,在副本里就不需要搞潔癖這一套了吧,沖一下就行了唄。」

無人應答,只有越來越大的水聲,幾乎將他的話音吞沒。

這當然是不對勁的,眼前的磨砂玻璃門附著了水蒸氣,原本的淺灰色漸漸變紅,又模糊映著鄭鐸逐漸發青的臉。

他從陽台上拿了把晾衣架攥在手中返回,身體站在門邊半步,抬腳就要踹——

吱呀一聲,眼前的紅霧飄散而過,門突然從裡面被打開。

一個臉色蒼白的瘦高男人立在門邊,目光茫然地看著他,以及他半抬的腿。

「你要幹嘛?」男人後退一步,神色變得警惕。

鄭鐸神色幾變,最後乾笑一聲放下腿,將裝備藏在身後,「我就是看你在裡面待太久了,怕出什麼事,不放心過來看看......你的手怎麼了?」

鄭鐸盯著男人右手指尖,猩紅的水滴串串滑落,不多久就在他腳下聚起一個個小水坑,洗過澡的狹小浴室熱氣蒸騰,讓他整個人都像煮在血湯里。

男人舉起手苦笑了一下,「還不是下午那些噁心的紅泥,洗都洗不乾淨。」

鄭鐸心中微微發冷——這是下午那個將手伸進紅泥里後,沒忍住發出驚叫的玩家。

玩家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啊,我確實占用衛生間太久了,你用吧......哦對了,我叫楊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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