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親腳開除他們的屬籍。
剛才他把兒子放下來前,兒子附到他的耳邊說:這些永生族心懷不軌,你靜悄悄地別發出聲音。
呵,還真是。
一群螻蟻,仗著自己不被巨龍放在眼裡就開始胡作非為欺上瞞下陽奉陰違肆意妄為,怎麼,欺負他孤身一龍。
那他們可想錯了,就算他孤身一龍、十年裡面能睡八年,那又怎樣,他可是瑞池·超基瑞池。
面對不中用的下屬,超基家族不會開具辭退證明或離職證明,他們只會開具死亡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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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一怒,在此叱吒百年之久的永生族就此覆滅。
陽瓦對此感到詫異,和極認同的理所應當。
以前他們殺就殺、走就走,最忌諱殺人前話多,因為說話的那幾十秒就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故,這也是為什麼大家總是戲說反派死於話多。
但現在不一樣了。
野獸殺生僅求生存;人類殺生卻用智慧編織了更複雜的動機——成長、前途、利益,令殺戮披上了文明外衣但還有一類,當殺生只在你的彈手之間時……
「爸爸這樣有一點不爽哎。」
「怎麼了兒子?」
「我還想耀武揚威一下,看著他們的臉從驚懼到萬念俱灰冷。」
「好吧,那爸爸下次提前給你留一半。」巨龍看著腳下幾隻螻蟻,無不惋惜。
陽瓦坐在巨龍頭頂,側倚角凸,頭頂月雲伸手可觸。
低頭,萬丈玫瑰接天連海,風吹緋動,宛若迷離紅霞從高空墜下,覆著白骨無數成就千頃艷紅。
他突然想到以前割稻,金黃的日、金黃的天,他們家的田不大,不需要收割機,便全家上陣。爸爸總是懶洋洋的,穿著白襯衫戴著草帽子,割一下歇兩下媽媽割稻的速度極快,但她不愛鐮刀,只用匕首姐姐割著割著,鐮刀一扔開始打軍體拳他是小跟班,負責送水扇風隨時撿姐姐不要的鐮刀。
爺爺奶奶坐鎮後方,為他們準備可口食物,只是每次回去,家裡都一股燒紙菸熏味,對此爺爺解釋,燒鍋起灶總要用紙做火引嘛,不然那些柴火根本燒不起來。
真好,想割。
陽瓦說干就干:「爸爸放我下去,我想割稻……玫瑰。」
巨龍嘟嘟囔囔:「這有什麼好割的。」
他覺得兒子待在自己頭上挺好的,穩當,清楚,不會有不長眼的給他委屈。
「對了爸你不是西洲人嗎為什麼長得這麼華夏。」
巨龍洋洋得意:「那可不,我媽眼光老道,不僅是在情場更是在商場,華夏統一大勢所趨,她以姻親為聯繫讓家族全身而退。我是混血,而且難能可貴,我還是黑髮黑眼。」
陽瓦:「……爸啊,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過去。」
他以前還納悶兒,為什麼有時候爸爸的頭髮上面黑的,底下那撮卻是金的,這是什麼新型染髮手段嗎?
現在他終於知道是為什麼了。
巨龍:「。」
他把兒子從頭上拎了下去。
然後去城堡廢墟中摩背,真是奇了怪了這背怎麼就癢成這樣。
陽瓦不語,只一味轉身。
哎嘿。
再次面對花田,摩拳擦掌,舉起匕首就是割。
巨龍摩完背,趴扶花海間,腦袋擱在爪子上,看著勤懇的兒子,渾身洋溢著溫馨之情,然後緩慢闔眼。
陽瓦割的很開心,像是覺醒了某種天賦,又像是釋放了某種血脈能力。
花田肉眼可見的被割出縫隙、乃至黑洞。
無數龍息中茁壯成長的玫瑰被陽瓦視若草芥般往櫃中丟。金幣有多少,儲物櫃就有多大。更何況,小助手給他的優惠簡直白菜到白送。
現在,沒有永生族再敢對他這樣的行為指手畫腳,哪怕陽瓦割到他們的眼前來,他們也會點頭哈腰的說太好了。
當然了,現在也沒幾個永生族。
陽瓦割得超嗨,因為他越割越是『悲傷』。
玫瑰必有大用!
血果在這個遊戲場簡直是點睛之筆的存在,當初採摘都全無感覺,現在這『悲傷』如此激烈,這便證明玫瑰特殊。
夜色深、月皎朗,勤勞耕作但晚飯未吃的陽瓦突然一頓。
「糟糕,爸爸。」
趴著的巨龍連眼睛都沒抬:「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