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沈昭予心裡又來了火氣。
「慣會哄人,」他冷哼一聲,帶著酸氣,「最信任的是我,最最信任的是李嬤嬤,那秦知許呢?不會是最最最信任吧?」
宋星糖早忘了自己隨口承諾過什麼,聞言目露迷茫。
沈昭予:「……」
顯得他更像個笑話了!
最終,為了自己的身體彆氣個好歹,他決定大發慈悲,暫饒過她。
來宋府後,他領悟到一個人生真諦,那就是要學會放過自己。
夜已深,宋星糖還沒有要睡的打算。
沈昭予乾脆繼續給她上課,和她講起最初的問題——關於魚兒咬鉤的話題。
他講到自己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小環,
只為等待一個良機。
「什麼良機?」
「能夠一擊必殺的機會。」
沈昭予笑道:「我這個人,耐性不好,沒工夫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所以我放縱小魚在我身邊游來游去,只等大魚上鉤,再一起收網,一勞永逸。」
「哦!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宋星糖苦著臉,想了半天,「對了!叫先吃大魚,再吃小魚!」
沈昭予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我二嬸是那條大魚,小環是小魚?」
「是也不是,白氏如今在獄中,看似她是那條大魚。可錢氏急火攻心、重病昏迷,宋遙能不能醒都是未知數,他們為何就不能算那條大魚?」
宋星糖目光呆滯,陷入沉思。
沈昭予知道她的腦袋只怕又熱了,今夜恐難繼續,他低笑一聲,扶著已經靈魂出竅的小姑娘躺下,自己也倒在枕頭上,閉上眼睛。
好半晌,宋星糖才興奮地「哦」了一聲。
她都想明白了!
趙魚早早發現亂象卻不整治,只因還用得到小環這個內奸。若是將人趕走,只怕二房此計不能輕易如願。
他方才說,從安濟寺回來他便開始設局。
他沒有追究山匪的來歷,不露鋒芒。包括之前清洗府中眼線時,故意漏掉了幾個沒處理。
這些並非他的疏漏,而是每一步都算好了,全都為麻痹二房讓其鬆懈,讓二房覺得有機可乘。
他說今日早上便有一杯迷藥送到他手裡,他假意喝了,實則都潑在自己的袖子上。
他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說了自己的去向,生怕二房找不到他的人。
他明知會有人來害他,還故意把院裡的人都遣散走,到此時竟還在製造假象。
宋星糖想了半天,都覺得,秦大哥突然回來肯定與他有關,哪怕他不承認。
只是……那戲子不是要去找他嗎?怎麼突然又去找二叔了?
可惜那戲子已經死了,他又說咬死說自己不知道此事。
真相宋星糖已不得而知,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吧,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這才幫了她。
宋星糖想明白全部關竅,洋洋得意,興奮得更加睡不著。
可此時沈昭予已經睡著了。
宋星糖沒再打擾,捂著嘴開心笑著,對著他的後背,輕聲:「晚安,魚魚。」
第二日卯時三刻,沈昭予準時醒來。
前一夜睡得雖晚,但這一夜無夢,休息得很好,醒後便覺得神清氣爽,連帶著心情都很不錯。
他如往常一樣,給某個愛踢被子的小姑娘蓋好被子,輕手輕腳下床穿衣。
等他預備出門,最後再來看她一眼時,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了床腳塞著的書。
是那本鬼故事。
沈昭予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他左看右看都覺得這書不順眼,乾脆拿起來揣進袖子裡。
沒收!
他惱怒地瞪向呼呼大睡的人,直瞪到眼睛發酸,才作罷。
就這麼會功夫,她又踢被子。
沈昭予只得傾身靠近,再次替她蓋上。起身時,目光在她臉上停留。
睡夢中的女子無知無覺,紅唇微張,氣息輕緩,雪腮染上的那一抹粉,倒比她的紅衣更加嬌艷動人。
青絲如瀑,凌亂地散落在榻上,頭偏轉時,額角的傷露了出來。
沈昭予眸光微暗,抿了抿唇,猶豫著,朝她伸手。
帶著薄繭的指腹觸上去,慢慢摩挲那塊淡得快看不出痕跡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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