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被擰得面容扭曲一瞬,可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好像十分享受似得。
言婉不再理他,充滿善意的目光落在宋星糖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艷,她溫柔道:「這位想必就是宋姑娘?」
宋星糖紅著臉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小到大,她從未跟大家閨秀說過話,見言婉如此和善,心裡的不安與膽怯稍稍散了些。
沈昭予在面對別人時,情緒收斂許多,語氣中不自覺帶了威嚴:「我將糖兒交到你手上,莫讓她受了委屈。」
言婉與謝徽對視一眼,都將這句親昵的稱呼聽進了心裡去。
言婉不敢怠慢,忙垂首應『是』,心裡暗暗揣測這個小姑娘在懷王心裡的份量。
沈昭予還有事忙,既然接應的人來了,他就得和宋星糖暫別。
他略一抬手,眾人皆不敢留,瞬間作鳥獸散,退出去好幾丈,給他們留有空間說話。
宋星糖仰著頭看他,心裡生出個預感,遲疑道:「你要走了?」
沈昭予臉色微冷,拳頭暗暗捏緊,「嗯。」
「喔……」
宋星糖垂下眼睛,不吭聲。
她隱約察覺到一種奇怪的情緒,她從前從未感受過,不僅陌生,還很折磨人,儘是酸苦的滋味,嗆得她鼻子酸酸的,眼眶也跟著熱起來。
好像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說,不要讓他走,要讓他一直一直陪著她。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她和「趙魚」生活了一個多月,又和「沈昭予」待了兩個月,她現在已經逐漸習慣了。
想說的話很多,都沒來得及講,他就因為要去做自己的事,又要走了。
這次離開,要多久才能再見到呢?
上次是半個月,這次,會更久吧?
這個認知讓宋星糖心裡更加難受,隱隱有想要流淚的衝動,胸口滯悶酸澀難忍,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揉了揉心口。
她這番動作,沈昭予一看就明了,他既驚喜又難過,驚喜於她似乎在漸漸開竅,難過於他不能再與她朝夕相處。
如此想著,便再難忍耐,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
男人的手臂十分有力,緊緊地將她困在懷中。
他聲音壓得很低,隱忍道:「之後一段時日,你暫住在言婉家中,別怕,她人很好,你有何事都盡可告知她,她必會為你解決。」
「嗯。」
「如果隨她去赴宴,要記得時刻同她待在一處,莫要自己獨處,更不要亂跑,知道嗎?」
「……嗯。」
「不喜歡的人都不要理,有人若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話,只管用我教過你的法子回擊,不必怕得罪誰,這裡你誰都得罪的起,要記住是誰欺負了你,等再見到我時,可以向我告狀。」
宋星糖這回沒有應聲,沈昭予並不催她,耐心地等。
他們就這樣安靜地抱著。
半晌,才聽她道:「那位小侯爺,是你的表弟。你還說,我誰都得罪的起。所以……」
沈昭予低下頭,撞進她清澈明亮的眸子。
「所以,你真的是個很大的官。」
沈昭予低聲輕笑,「是,我很厲害,沒有給糖兒丟人。」
宋星糖倏地便笑了,「我就知道,你最厲害。」
「你父親的事,有消息我會告知你,你放心。」
宋星糖乖乖點頭,又說了聲『好』。
再沒什麼需要交代的,沈昭予用力閉了下眼睛,強迫自己斬斷念想。
他咬咬牙,鬆開手,準備轉身離開。
才一動,下擺忽然一重。
他幾乎瞬間便又握住了她的手,喉結隱忍地滾動兩下,「糖兒……」
宋星糖忽然踮起腳,在他臉頰上印上輕輕的一個吻。
在所有人怔愣的目光里,她扯著他的袖子晃了晃,軟聲道:「這是我對著這張臉,親的最後一下啦。」
沈昭予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倏地斷了。
什麼籌謀,什麼計劃,全都顧不得。
憑什麼要讓她住在言婉家。
憑什麼不能還和他住在一起?
他的王府,難道不是整個京城中最安全的所在嗎?
沈昭予頃刻間改變了決定。
他直接彎腰將人扛在肩上,奪過凌風的韁繩,把她放到馬上,而後翻身上馬。
把人護在身前,看她坐穩,朝江行伸手,「披風。」
江行立馬跑去拿了一件,遞到男人手裡,奇怪道:「主子,您這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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