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姐敷著面膜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看了眼鹹魚一樣直挺挺躺在床上的鐘粵,關心道:「小鍾,今天記得別洗澡啊,從平原進入高海拔地區需要慢慢適應,洗澡會擴張毛細管,降低血氧濃度的。我跟你說你可別不當回事,還真有人就因為洗澡把小命洗沒了的。」
「哦,知道了姐。」
「還有,我看你今天晚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小薛他們好像是要出去吃宵夜,要不要叫他們幫你打包點什麼東西?」
「哦,知道了姐。」
朱姐好像明白了什麼,又試探地問了句:「小鍾,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嗯,都行,姐。」
鍾粵說完才意識到了哪裡不對,趕緊轉過頭去確認:「不好意思啊姐,你剛說什麼?」
「我說,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一整天都這麼心不在焉情緒低落的。不是,單位里人不是都說你是單身嗎?」
「我……我是單身啊。失戀,不存在的。」鍾粵忽地一下坐起身來,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急切地幫她解釋著。
她比誰都知道她和何嘉佑的事情有多麼見不得光,那就讓這些東西永遠見不得光好了。
「哦,那你就是墜入愛河了。」朱姐瞭然一笑,把面膜都笑歪了。
「墜入愛河?那就更不存在了!我現在剛畢業腳跟還沒站穩呢,哪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喜歡一個人啊。」
「喜歡一個人還要額外花費精力?那不都是順帶手的事嗎?再說了,喜歡一個人是你能控制住的嗎?那是兩個靈魂最本能的相互吸引,就像磁鐵的兩極一樣,逃不脫大自然的規律的。」
朱姐的話都是一些最樸素的道理,鍾粵卻聽得亂了心。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了何嘉佑?
她腦子裡不自覺閃過昨晚他半跪在地上迷戀地看著她的眼神。
又閃過今年初夏認識他之後兩人之間發生的種種。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
不會的!
鍾粵用力搖了搖頭。
那怎麼能算是喜歡呢,明明她和他之間的每次親密接觸都是帶著目的性的啊,如果目的性都能和喜歡畫等號,那這個喜歡未免也太功利太廉價了。
至少,她之前喜歡江丞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圖過他什麼。
「朱姐,跟你在一起真的能學到好多。」鍾粵還沒有傻到別人一跟她深聊幾句就把自己的私事交代出去,「聽同事們說,你常年都在外面跑,那你家裡面都是誰在照顧呀?」
聊天嘛,不就是有來有往嗎?也別可著一個人的隱私挖了。
「我沒有家啊。」朱姐將面膜扔進垃圾桶里,繼續用手指按摩著臉上殘餘的精華。
「啊?」
「我沒成家,單身,是不是挺奇怪的?」
「哪有,很颯好不好!」鍾粵由衷地說道。
和江丞分手後,她就不止一次想過這輩子就這麼過了,可她畢竟是出身於小鎮的姑娘,不到二十三歲的她,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逃離大環境和世俗眼光對一個女性的審判和束縛。
「沒什麼可颯的,這只是一種自然的生活狀態,中性詞,不需要可憐也沒什麼值得歌頌的。」
朱姐笑笑,「年輕的時候也曾遇到過所謂的真愛,不過那時候大家的個性都太強烈,太專注自我的感受,不肯為對方妥協,也沒覺得分開是一件多麼可惜的事。這一錯過,就再沒可能咯。」
鍾粵問:「那後來就再也沒有遇到一個比他還合適的人嗎?」
朱姐笑:「這玩意又不是去菜市場買菜,沒了白菜還有蘿蔔。」
鍾粵突然意識到她就是丟了顆白菜又撿了個蘿蔔。
所以,只能說明他們倆都不是她的菜唄。
「我出去接個電話啊。」朱姐從陽台走到院子裡去了。
鍾粵想了想,還是給何嘉佑撥了視頻電話過去。
不管怎麼樣,他今天的困擾都是她造成的,她總要親口說句對不起才行,不然她今晚肯定睡不好。
如果他還是不接,那就不能怪她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對方接得倒挺快。
只不過,出現在鏡頭裡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蘇聞禮。
「喂,幹嘛,你有事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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