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撤手,卻無濟於事,嘴唇哆嗦了下:「海哥……」
連海一言不發,只是手掌愈發用力,完全將他的手包覆。
掌心乾燥,也很熱,腕間動脈的跳躍也清晰可感,如果不是心中有愧,季明月會覺得這隻手安全,值得依賴,一如它的主人。
然而此刻,他只能感覺到自己被握住的那隻手像是燒得通紅的烙鐵,一下又一下地被夯砸著,滾燙的鐵水像是要燒穿皮膚。
而另一隻手卻寒冷如冰。
冰火相煎,季明月呼吸急促起來,也不敢動了。
他和連海離得極近,極致的溫熱交織,心跳聲格外清晰。
連海沉默幾秒後鬆開手,恢復某種意味不明的語調:「我說過,這裡是雜物間。」
聲音平淡,但不容置喙。
季明月將手貼到臉上降溫,同時也捂住羞愧。
私自進入他人房間本就失禮,更何況自己是寄人籬下的房客,他很不好意思地道:「我再也不會了。」
連海抿唇,眼皮微沉,不錯眼珠地打量著他。
季明月一看他眯眼的小動作,更緊張了,轉移話題道:「海……海哥,你開完會了?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
連海不說話,只往客廳走,又從夾克口袋中摸出名片夾,問季明月:「上回去肅城,杜賓給我們做的那兩張記者名片沒丟吧?」
「留著呢,在我行李箱裡。」季明月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卻還是乖乖去翻箱子,「找到了。」
連海確認名片後,又走到邊櫃前蹲下。
最下層的櫃門有密碼,他輕車熟路按了數字鍵,拉出一個冰箱。
冰箱極小,四四方方,看上去很像陽間女孩用來冷藏化妝品的那種小家電。連海從冰箱中取出幾隻冒著白煙的玻璃瓶,清點了一下數量。
藍色玻璃瓶很特別,季明月一眼就認出是「聖水」,心裡一咯噔,鹹魚雷達滴滴直轉。
壞了,又要加班了!
正糾結著,只聽連海道:「明天早上我們得上去一趟,有個挺棘手的案子。」
墨菲定律果然是世間真理,怕什麼來什麼。季明月剛冷下來的手再度燒了起來:「什麼案子?去哪裡?」
「沛州,先去趟沛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接著再去步家村。」連海指了指眼睛,又做了個拿鐵棍杵地的動作,「還記得那十八隻鬼嗎?」
「印象可太深了,」想起那一對對慘白可怖的瞳孔,季明月立刻道,「步家村……他們確實都姓步來著。」
連海頷首:「步家村有大問題。」
作者有話說
海哥:表面生氣,私下找機會和小季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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