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不倒他。
他找到守門的仙仆,問:「哥哥去了何處?」
這幾日塗山越和慕雪也沒在,他們這些仙門核心弟子,總是抱團行動,說不定在一起。
仙撲搖搖頭,「小的也不知,聽說又要打仗了,像少主這樣的仙門精英,是要上前線戰場的。」
魔族占領晉綏山已經好幾個月,期間小打不斷,總的來說仙門占下風。
當然這些他並沒有告訴褚雲羨,塗山越特意吩咐過別院的奴僕,小公子出身特殊,儘量少和他說關於仙魔兩族之間的事情。
褚雲羨道謝後,又回到書房,雙手托腮坐在門口,仰頭看著樑上燕,感覺這日子當真無趣。
失憶前的自己,也這樣嗎?
當然,他更好奇另一個問題——為什麼自己能感應有蘇零琅的位置?
難不成失憶前自己也病態地暗戀著她,偷偷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鬱悶了片刻,他很快又接受了「自己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猜測。
畢竟……誰會對才見過一面的人,產生奇怪的占有欲,這人還是哥哥曾經的未婚妻。
同日下午,他看著自己剛完成的畫,不由得皺起眉頭。
畫紙上的女子艷絕無雙,眉目間凝著冰霜之意,冷冷地與他對視。
總覺得,她不該是這樣的神情。
可是,見她的兩次,她都是這樣的表情。
他嘆了口氣,將畫放到一邊,重新提筆。
勾勒了兩筆,習慣性感應了她的位置,奇怪的是,這一次神識並沒有像平時那樣飄出去。
執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不可置信地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反應。
墨水「吧嗒」一聲滴落到紙上又暈開,他心中一陣慌亂。
為什麼感應不到了?
難不成是被她發現解除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他連畫符都沒了心思,塗山越給他留的課業荒廢了大半月。
原本還有些擔心哥哥會生氣,可塗山越根本沒回來,好似所有人都將他遺忘在了此處。
想了想,他按照塗山越之前的囑咐,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瓶丹藥吃了兩顆,又用白綾蒙上眼睛,出了塗山別院。
無極宗門口。
少年白衣勝雪,薄唇嫣紅,烏髮隨意披散著,哪怕白綾覆面,也能看出他容貌出眾。
風一吹,衣衫與長發輕輕飛揚,漂亮得有些男女莫辨,讓人一眼望去便挪不開眼。
他隨手攔住一個無極宗小弟子:「請問,塗山越在哪裡?」
小弟子看他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卻直呼塗山越大名,狐疑地掃了他一眼,「不知道,首席師兄最近沒回宗門。」
褚雲羨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又問:「仗打完了?」
如果是去了戰場還沒回來,無極宗弟子不可能不知道。
「早打完了!」小弟子像看什麼稀奇物種一樣看著他,「你是哪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