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外婆家住的時候,因為離得近,曲疏月來過臨城兩趟,對這兒很熟悉。
她在糕點鋪子裡,買了兩大盒現做不久的定勝糕,掃碼付了錢。
剛要走的時候,一腳邁過門檻,就撞見了李心恬。
曲疏月先是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繼而笑了一下:「好久不見,心恬。」
心裡再怎麼不對付,該做的面上功夫還得做,是她對外良好的教養。
李心恬也笑:「是啊,好久不見了,疏月。」
第06章
剛入夜的塘河上,搖過幾艘晚歸的烏篷船,艄公站在船頭,手裡熟練的劃著名槳,將河面上晶瑩的月色,搖曳出細碎的亮光。
曲疏月和李心恬一起走到橋上。
李心恬問:「你怎麼會來臨城的?」
她手裡晃著兩提糕點:「公事,來出差的。那你呢?」
昏聵的光線下,李心恬笑得如同枝頭春杏:「我是臨城人啊,你忘啦?」
她笑起來很好看。眼睛裡是擋也擋不住的光華璀璨。
曲疏月確實忘了,或者說根本沒想記得。
從大學到讀研這幾年,和陳渙之有關的一切,她都在刻意遺忘。
屏蔽力就是這麼鍛鍊出來的。
所以上一回偶遇他,曲疏月才會連名字都想半天。
她客氣的應了句:「臨城不錯的,風光秀美,很宜居。」
「我是休年假,回來看看我爸媽,」李心恬指了一下河對岸,有一家還亮著燈的小店,「喏,他的裁縫鋪就開在那裡,幾十年了。」
曲疏月聽胡峰說起過。
李心恬的爸爸是京市人,當年響應政策下放到臨城,娶了當地的姑娘落了戶,沒再能回去。
但她父母不想耽誤她,讀初中時,就把她送 到了京市姑姑家,李心恬也爭氣,成績在班上一直很好,後來考了R大,碩士畢業後考進了一家國企。
曲疏月眺去一眼,點點頭:「你爸爸的鋪子,看起來生意很好。」
這不過是一句尋常的客套話。
大家走完這段路,隨便聊上兩句就算了,本來也不是多好的關係。
但李心恬今晚話很多,她還要發散開:「他給人做旗袍,利潤很微薄的,生意再好,也掙不了兩個錢。」
曲疏月看向她。認為她完全不必要作這種悲觀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