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她總是喉嚨發癢,才這會子功夫就撐不住咳起來, 臉色也愈發蒼白, 偏她又著急讓虞歸晚同意這事, 哪怕聽上一聽也好, 便也顧不得自己。
看得虞歸晚既心疼又氣惱, 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都這般病怏怏的了還思慮旁的, 長此以往身體又如何能好。
若換做之前,少不得要說她幾句, 可現在只要一想到她在東遼大營受的罪,到嘴邊的責備就怎麼也說不出口,幼兒一心為自己,她實不該聽也不聽就否掉,白辜負幼兒一番苦心。
「行,我聽還不成麼,你別著急,看你,一急就咳,偏關的氣候又乾燥,風沙也大,你哪裡受得了,快回屋去,別再出來了。」她扶幼兒進去,所謂關心則亂,也難免會說上兩句。
幼兒握著她乾燥的手,感受掌心處的粗糙,低頭跨門檻時揚了揚嘴角,她吃准了只要自己略顯些病態出來,歲歲就會心軟,這招百試百靈。
進了屋,虞歸晚先讓她坐回到炕上,才去倒出半碗茶,試了試溫度正好才遞到她嘴邊,一邊餵她喝一邊拿手在她後背順著,等她緩過來了才放下心。
虞歸晚擱下茶碗,「你說吧,我倒要聽聽看你能不能說出花來。」
幼兒在她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才緩緩道出自己的打算。
其實想讓喀木六族歸順並非難事,單只看交換的條件夠不夠分量。
關外缺鹽,所有牧民食用的鹽都來自大雍的商隊,東遼亦如此。
只因東遼兵力強盛,遂賣給他們的鹽在價錢上會比賣給喀木六族的低許多,成色也好,就是這樣也擋不住東遼的狼子野心。
鹽和茶葉都是關外緊缺的東西,商隊出關也多會攜帶大量茶葉跟牧民換牛羊,之前南柏舍的商隊也是做這樣的生意,自是知道行情,一罐鹽、一包茶葉就能換數頭肥羊,難道牧民就不覺得虧?可那又如何,沒有鹽比沒有肉吃還可怕,鹽再貴都要換。
但如果他們願意歸順大雍,成為大雍的子民,就無需再用大批牛羊換鹽,這是其一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