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千曉走到床邊,小聲地說:「咳咳,客卿,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鍾離沒有說話。
她提高一點音量:「客卿,這裡的床好小,沒我在你家住的大。」
鍾離沒有說話。
千曉將音量再次提高一點點:「客卿,你現在總聽見我說話了吧?」
鍾離依舊沒有回答她。
「什麼嘛,這隔音明明很好。」千曉躺在床上,質量不算好的木板「嘎吱」一聲,她把胳膊蓋在額頭上,看著天花板,用著比幾次都要小的聲音說:「鍾離,我好喜歡你。」
「嗯,我知道。」鍾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很清晰,木門像透風那般的隔音質量,千曉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木門也隨之被推開,鍾離走了進來。
千曉眯著眼:「先生,你好狡猾。」
鍾離負手笑著:「怎麼不叫『鍾離』了?」
「果然狡猾。」千曉說。
「嗯,我很狡猾。」鍾離走進,捏了下千曉的臉,她唇上還殘留著吃日落過後沒蹭掉的口脂。
眉心的那一點紅,讓穿著綠裙,戴著花環的女孩好像個精靈。
讓人看不夠。
千曉坐在床上,抱著腿:「看來隔音確實不好。」
「你怕什麼?」鍾離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床板又是一聲「嘎吱」讓他微微一愣。
千曉見鍾離這樣笑了起來:「先生被嚇到了。」
「對。」鍾離按了按床板,「還好,不算硬。」
千曉看著鍾離:「先生說我什麼怕什麼?」
鍾離又捏了捏她的臉:「你睡熟了誰都喊不醒。」
「也是。」千曉笑著揉了揉自己被鍾離捏過的地方。
異國他鄉的一隅旅館,房頂暖黃色的燈光透過模糊的玻璃罩子散發出朦朦朧朧,安靜的房間,若不說話,便只剩呼吸聲。
空氣中的溫度稍微上升,偶爾是床板因為人的動作發出的聲音。
鍾離看著千曉,目光平靜又繾綣,沒有風的時候,他耳墜上的流蘇便不會晃動。
千曉覺得現在的氛圍有些奇怪,也幾乎是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蘭巴德說兩人不住一起要什麼隔音。
難道是這樣意思嗎?
「客卿,我剛注意到這裡有暖風機。」
「暖風機?」
「嗯呢,」千曉從床上下來,微微地鬆了口氣,心虛地跑向浴室。
鍾離坐在床邊,看著千曉的背影,有些奇怪。
沒多會,千曉拿著一個暖風機吹來,方形的小盒子有一個扇葉,手放在上面,便會吹出暖風。
千曉遞給鍾離:「是靠元素力驅動的,雖然叫暖風機,但我覺得有點像提瓦特版的吹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