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師兄師叔們。
他總是把古鴻意牽扯進危難中去。師兄師叔們責難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但古鴻意不是「平沙二雁」,他不是為了情盲目的人。他是呆子。
跛子劉上前一步,深深嘆了口氣。
盜幫眾人圍成的灰撲撲的牆,把白行玉包圍地更緊了些。
盜幫眾人「轟」一聲撲上前去時,白行玉沒有作任何反抗,只是垂下眼帘。
良久,身上卻不疼。
只是耳朵吵得疼。
「小白啊!快讓師叔看看傷著了沒有?」
「嗚嗚嗚,沒事就行,嚇死師叔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怕小白有事,洒家一晚上睡不好覺。」
「你胡說八道,你打鼾吵得我根本睡不著。」
「你還壓著我的假腿!」
「都假腿了洒家壓著怎麼了?」
「你倆瞎吵吵什麼,先看看小白怎麼樣了。」
跛子劉和醉得意停止相互推搡,默默收起假腿和酒葫蘆,一齊向呆呆站著的白行玉撲去。
大家把白行玉包圍成一個圈。金剛般的醉得意直接從他背後摟住他,一頓揉搓,跛子劉拍拍孩子的肩膀,袖玲瓏和毒藥師站在另一側拍拍揉揉。
笑語熱熱鬧鬧,卻又有些哽咽的聲音。是跛子劉在抹眼淚。
「小白,那鬼地方全燒了,以後你就安心跟著小古過日子。」
「好孩子,以後沒人再欺負你了。」
醉得意喉嚨滾滾,嗓門竟也啞了,粗眉一垂,成了苦相的羅漢金剛,
「你們倆,怎麼自己硬闖呢,該告訴師兄師叔們,我們跟你們一塊去呀。」
一圈鬧騰的笑與淚,好幾步外,靜靜站著一個忽然很孤單的古鴻意。
……
古鴻意嘗試擠進包圍圈去,卻被醉得意一把推遠,「小子,你先一邊去。」
古鴻意嘆口氣,卻執著地說著,「師兄師叔,你們莫要……太使勁揉他。」
他看見白行玉像一塊麵團一樣在師兄師叔們大手間揉過來,搓過去。
那琥珀眼睛呆呆的,看起來很震撼。
劍門似乎並沒有盜幫這樣的作風。何況他跟他師父一年才見兩次。
師兄師叔們這樣絕對會嚇著他的吧。
袖玲瓏冷嗤一聲,「咻」地飛出一片花瓣,直直往古鴻意額頭彈出一個紅印,「怎麼?就你小子能揉?」
「師兄我不是此意……」
袖玲瓏忽然想起些什麼,眼前一暗,又開始狠狠掐自己人中。
「小子,我的蓮花蕊,你就這麼白瞎了!你可知昨夜我對戰千紅一窟多麼悽慘……」
袖玲瓏眼圈黑青,仔細看,印堂發黑。
醉得意不忘趁亂嘶吼一句:「小~白~向~我~求~婚~了~」
袖玲瓏氣得鬍鬚顫抖,惡狠狠道,「大半夜的,他特意跑過來給我得瑟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