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他房間的山羊直勾勾地盯著他,前蹄翹起搭在床上,伸長了脖子去咬張恆的衣服。
明明沒有咬到他,張恆仍覺得渾身發軟,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一腳踹開山羊就往外跑。
剛踏出房間,身後就傳來山羊的叫聲。
「咩。」
被張恆踹倒在地的山羊不斷發出「咩咩」的聲音,聽得張恆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而更詭異的是,隨著這隻山羊的不斷嚎叫,屋外也傳來了其他山羊的叫聲。
「咩。」
「咩。」
「咩。」
叫聲離他越來越近,來不及多加思考。張恆連鞋帶都沒系撒腿就往上一層跑。
樓梯逐漸出現在眼前,來不及竊喜,張恆就停下了腳步,笑容凝固在臉上。
連接兩處的樓梯那兒,船長守在那裡,身後則是一柄巨大的斧頭。
他那雙橫瞳在張恆臉上掃過,隨即拿起斧頭,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噠、噠、噠。
船長的腳踩在木板上,居然發出了和羊蹄踩地一樣的聲音。
走廊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山羊,都瞪著眼朝他走近。
「咩。」
「咩。」
「咩。」
所有的退路都被這些山羊堵住,張恆跌坐在地,嘴唇顫抖地看向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船長。
那柄斧頭散發著寒光,劃破了張恆最後一絲理智。
「你,你,」張恆連話都不說清楚,「你,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船長咧開嘴,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
他開口了。
「咩。」
斧頭砍下,男人的慘叫和山羊的叫聲一同響起,傳遍了整個走廊。
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圍觀這場懲罰。
男人的斧頭沾染上了鮮血,他更起勁了,手起刀落,眼底倒映著張恆絕的臉龐。
砰。
這場懲罰持續了很久,船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滿意地看著眼前已是一團模糊的人。
他將斧頭抗回肩上,帶著粘稠液體的手心撫過幾隻山羊的頭頂。
他轉身,腳踩在地上不斷作響。
「咩。」是羊叫。
「咩。」是船長在學。
「咩。」
「咩。」
「咩。」
「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