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收集了這樣的東西?
此時,暝暝也被他吵醒了。
她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陸懸,你昨夜去了哪裡?過了很久才回來。」
「我不敢出去尋你,幸好你回來了,就是你回來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就倒下睡覺了……」暝暝如此說道。
陸懸低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玉瓶,再看了眼睡得還迷糊的暝暝。
他努力去尋找自己丟失的——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記憶。
他只記得自己在傷到猙之後就失去了意識,再之後難道他還做了些事情嗎?
而且他分明記得自己被猙灼到的傷口傳來尖銳的刺痛,似乎是什麼順著那傷口深入了他的身體,這究竟是這麼回事?
是那傷口造成的影響嗎?
陸懸沒空再回憶,只是起身拉著暝暝的手往外走:「去看看。」
暝暝跟上他,不遠處就是沈家的駐地,陸懸會發現的。
走了沒多久,陸懸就看到昨晚留下的「戰場」了。
地上儘是殘肢與乾涸的鮮血,極為可怖,場地中央是猙留下的獸角與五條骨制的尾巴。
其中有一條尾巴末端已經被捏碎了,另一條□□脆利落切斷,這是之前暝暝乾的。
「這……」看見這樣可怕的景象,陸懸也沒恐懼,只是回身後知後覺地將暝暝的眼睛捂上了。
暝暝輕聲說:「好可怕。」
陸懸施法,將那些噁心的斷肢盡數燒去,而後才鬆開了手。
「怎麼只剩下這些?」陸懸問。
「你昨夜把它殺了的時候,它不是這樣的?」暝暝問。
「我……把它殺了?」
「你昨夜離開了一會兒,後來才回來,不是去追它了嗎?」
暝暝將昨夜發生的事情編造了一下,全部告訴陸懸。
「你不慎被猙擊傷,好像中了什麼毒一樣就倒下去。」
「我帶著你去找逃跑的猙,來到了沈家駐地,詢問過多次我的九妹是否有看到猙,她都說沒有,我只能帶著你離開。」
「猙還在外面遊走,我擔心出意外,就尋了處山洞把你帶過去休息,等天亮再回去。」
「我本來是睡了的,但深夜時你突然起了身,徑直往外邊走,沒喚我跟上去,我想睡覺,就繼續睡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你回來了,又把我鬧醒,然後我倆就繼續睡覺了。」
暝暝的話總結起來說就是「我睡覺了」「你把我睡覺吵醒了」「我繼續睡了」,這倒是符合她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