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工夫跟陛下行禮,倒是有工夫和自己的侄媳勾勾搭搭,看來昨日那場宮宴,還真是值得深究啊~」
這話顯然意有所指。
朝臣們紛紛交頭接耳,不敢非議蕭妄,但非議一下沈盈缺還是可以的。
沈盈缺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啟唇正要辯駁,又被蕭妄搶了先。
「王大人怕是忘了,早在前兩年,本王率軍平定淮南之亂後,陛下就已特許本王『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今日本王卸甲上朝,已經是極大的禮數,其餘細枝末節,又何足掛齒?」
話鋒一轉,他又戲謔地笑起來,「不過也是,那次平亂之戰,王大人本也是要隨本王一道上陣殺敵的,怎奈當時,你因兩個剛從自己兒子手裡搶過來的美姬,被自個兒父親笑納之事,而鬱結成疾,直到本王凱旋,都還下不來床,不清楚這些也不稀奇。就是不知王大人現在見到這兩位美姬,又是稱呼她們的?是敬為庶母呢,還是照舊視為兒媳,又或者四下無人之時,也悄悄『勾搭』兩下?」
「你!」
山羊鬍子臉上紅白交加,指著蕭妄激憤難言。
天禧帝在龍座上掩嘴偷笑,雙肩一聳一聳,視線饒有興趣地在蕭妄和沈盈缺之間來回打量,招手出來打圓場:「忌浮此番西南一役受了傷,這些虛禮就免了。況且方才也的確是太子失禮在先,便是忌浮不教訓他,朕也要罰他了。」
眾臣:「……」
您這心偏得真是一點也不做作呢。
偏蕭妄還真從中得到了靈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補了一句:「臣適才踹倒太子的時候,還扭傷了腳。」
說完,他就面也改色心也跳地「哎喲」一聲,「崴」了下腳。
天禧帝頓時心疼起來,不去看蕭意卿血流不止的右臂,還一徑催促梁有生趕緊去檢查蕭妄那隻完好無損的腿,脖子都看長几寸。
眾臣:「…………」
其實你們兩個才是親父子吧?
蕭意卿冷冷一扯嘴角,偏過頭去,一點也不意外。
荀勉之也板著臉,無甚表情。
倒是山羊鬍子氣得夠嗆,「這是僭越!是欺君!陛下怎能如此偏袒!」
天禧帝也覺出不妥,訕訕撓了撓腮,開始和稀泥:「王愛卿誤會了,忌浮只是性子直了些,做事有些莽撞,並無惡意的。」
「這怎麼能是誤會!朝堂上當眾毆打儲君,即便不抄家滅族,也該削爵流放,陛下怎能處置得如此草率?這些年您為了廣陵王,不但屢屢破例,還時有徇私之事,朝臣們心中早已有諸多怨言,若是再這麼繼續放任下去,早晚會釀成大禍,還請陛下三思啊!」
「誒,王愛卿過慮了,忌浮有分寸,不會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