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他就只有哼哼唧唧陰陽怪氣的一句:「你喚我一聲『阿兄』,我教你騎馬,有什麼不妥嗎?不讓我教,你還想讓誰教?那個還幾斤香纂子都要三番四次派人上山磨磨嘰嘰讓再寬限幾天的狗東西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沈盈缺:「……」
很想提醒他,那個連香纂子都還不出來的「狗東西」是他的從侄。而且這「狗東西」還不出香纂子,最丟臉的就是皇家,而他也是皇家的人。
然蕭妄一甩長袖,卻是言之鑿鑿:「皇族之人更要懂得自立自強,尤其是太子。這麼點小事都不能自己承擔,還要拖累親族,當真無用之極。我若是他,早就找塊嫩一點的豆腐撞死tຊ,以證自己心志。」
沈盈缺:「…………」
你高興就好。
「所以你讓槐序託病不來教我,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心志?」沈盈缺板臉又問。
——其實最開始,她的確也想過向蕭妄拜師。畢竟論騎射之術,當今世上還沒有人能出蕭妄之右,哪怕是北邊那群生在馬背上的胡人也不行。
可考慮到他的身子,還有他的身份,給她當騎術師父,簡直比讓百草堂去荀家度田還暴殄天物,她也便放棄了,只讓槐序來教。
同樣是一片拳拳純善之意,同樣是一顆敬重之心。
誰知這貨又開始作妖,每天不是找槐序切磋武藝,就是找槐序比試身手,要麼就拉著他一起談天說地,從自己第一次將胡人剖腹挖心是什麼感覺,一直說到最近一次凌遲羯兵俘虜用的是什麼質地的刀,推薦槐序也試一試,把槐序嚇得一整天沒敢出門。
教騎術什麼的,更是提都沒敢再提。
沈盈缺氣不過,上門找某人理論。
而某人卻是再次一甩長袖,比上回更加理直氣壯:「拜師要拜精,不單要學騎術,還要學為人處事的道理。槐序身手固然上佳,可這麼點逸聞趣事都能把他嚇成這樣,足可見其心性一般,不堪為師。為兄幫阿珩篩選了一遍良師益友,也是為阿珩著想,阿珩還有何不滿?」
沈盈缺:「………………」
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他上輩子能守住城池,統一南北,該不會就是靠這張厚臉皮吧?
但無論怎麼扯皮,這騎術師父的重擔,最後還是落在了這位「心志獨立又心性高尚」的廣陵王殿下肩上。
萬幸的是,這貨雖脾氣古怪了些,真教起學來,還是很用心的。
幾天學習下來,沈盈缺已經能熟練駕著她的棗紅小馬,繞著馬場周遭的濃蔭緩慢散步,無需別人在前頭幫她牽韁,可謂進步神速。
這日用完午膳,她便又來馬場鞏固她的騎術,算作消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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