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鬆了口氣,刑肆整理好情緒,把時間交給其他人。
這裡擔心於夏的,不止他一個。
毛琳抱著人直接哭了起來:「你嚇死我了,要是你出事了,我可怎麼跟丁教授交代啊!」
知道人沒事,丁雨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眼裡閃著淚花。
這孩子,在工地上的時候就肯吃苦,學習上的事情很主動,什麼事都會提前完成好,剛剛連她都在埋怨老天爺,怎麼肯對這孩子這麼狠心的,好在,人沒事就好。
陳隊長攥著衣袖,眼睛在她身上看了又看,茫然地問著:「夏妹子,你受傷沒有,一定得跟陳叔說,這次是陳叔沒把你照顧好......」
自從出事後,他整個人都嚇得不輕,甚至把家裡的存摺本都拿了出來,要是夏妹子出事,他當牛做馬都得彌補他們一家。
於夏吸了吸鼻子,有些內疚,她當時想過給陳隊長打電話,但墓坑裡沒信號。
她笑了一下,眼角朦朧帶著淚光:「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一會請大家去吃燒烤吧,我請客。」
毛琳擦了擦眼淚,反駁道:「不行,我請客,慶祝夏夏劫後餘生!」
「好好好。」她語氣無奈。
經過這次的意外,大家對彼此得感情都更深了。
於夏帶著大家去了酒店附近的一家燒烤攤,最後被毛琳師姐連灌了3杯才得以脫身。
於夏走到刑肆身邊,問他:「你不回去換個衣服嗎?」
她記得,刑肆是有潔癖的。
刑肆站在樹下抽菸,手上的泥土已經干成渣,和血痂混在一塊,分不清哪裡是傷口。
他抬起眼,看向於夏,末了,喉結動了動。
他現在只想跟她待在一起。
於夏剛剛已經聽說了她消失之後的事情,看著他的手,忍不住皺眉。
這個人是不是不知道痛的。
她把刑肆的手拉過來,心疼地不敢觸碰,很輕地吹了吹:「疼不疼啊刑肆。」
刑肆扯了扯嘴角,衣服亂了,身上散發著泥土的腥臭味,然後指了指心臟的位置:「這裡疼。」
他不在知道自己在那徒手挖了多久,但那一瞬間,他想起了很多事,只有一件事特別後悔。
他唇角笑意慵懶又散漫,淡淡道:「知道我蹲在那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嗎?」
「嗯?」於夏不解地抬起頭。
「我在想,要是知道會分開這麼久,當年就不應該強撐著那點尊嚴。」
他明知道兩個人之間有誤會,明知道她給他發的那條消息,就是為了向他問清楚。
於夏誰的話也不信,只相信他。
可他呢,能拋下一切去新疆,卻賭氣打了那通電話。
明明他們,最不該錯過。
於夏眨眼,心裡咕嘟咕嘟泛起幾顆酸澀的泡泡。
刑肆撩起眼皮,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但還是問她:「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