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不睡覺騷擾人的可是他。
但這麼想,又太傲慢,鬼知道他抱著她睡覺是為什麼。
反正蔣冬霓沒覺得是喜歡。
而彼時畢彭緊接著甩來一條微博,正文是一排震驚的表情,配圖一張照片:金黃色的沙漠、深藍色的天空,一個又黑又瘦的男人側著身子,逆著光,但可以看出他的眉頭微擰地看著遠方,
熱評第一:這是zx???
zx是誰?蔣冬霓剛冒出問號,靈光一閃,慢慢地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雙指放大照片,再去看照片裡的人眉骨到鼻樑再到脖頸的線條。
這居然真的是張旬?
畢彭發來消息:張旬現在長這樣。
蔣冬霓看著屏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關於張旬的消息她還是都是從畢彭那裡聽說的。
最初是畢彭先刷到了張旬最新的雜誌照,才來問蔣冬霓,張旬是不是已經搬走了,過了不久,畢彭又隨口提起她的那位舊室友現在去沙漠拍新電影去了,大導演,很可能拿獎,稍微有點後悔之前沒有要幾張簽名。
在蔣冬霓意外撞倒他的那個夏夜之前,他與她的關係好像也就是這樣。
她可以從網絡、朋友口中得知他的近況,逛超市會在貨架上看到印有他肖像的商品,張旬變回了她隨處可見的大明星,關於他的一切,比頭頂的天空還要遠,好比一個平行世界,與她是徹頭徹尾的無關。
倒是有一次,蔣冬霓在朋友圈刷到了張旬的動態。
「分享圖片」,沙漠ip,藍紫色緞帶似的銀河。
蔣冬霓給他的備註就是「張旬」,他們沒有任何共同好友,因此蔣冬霓沒有看到點讚評論,他就這麼一張圖,插在她朋友圈的信息流里,毫不起眼。
那時都快第二年的春天了,蔣冬霓差點不記得她還加了張旬的微信。那次趕他走的時候給光顧著扔東西,忘了刪除好友,也默認以為他已經刪了自己。
想了想,蔣冬霓設置了好友的權限,這樣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朋友圈了。
再想了想,乾脆把張旬刪掉了。
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蔣冬霓的微博粉絲數早早地就超過了一萬,並且達到了五萬以上,這是她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字,評論激增,不可避免有一些不好聽的話。
蔣冬霓希望有更多人看到她的畫,喜歡批評都可以,可是當她真的獲得了成千上萬的關注,她不可避免地感到焦慮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