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答案在書的後頭,但說不定編者出錯了呢?
蔣冬霓當真是厭惡這個答案的,但是過了幾天,也許是張旬住院的最後一天,她閒著沒事早起打掃了一遍客廳後,看看窗外金燦燦的陽光,認命地出發了。
簡訊刪了,但蔣冬霓的記憶力還沒有太差,記得大概的地址,更何況手機里的導航APP還殘留著搜索記錄。
不過具體是哪個病房,她忘記了,但她還是乘了動車又轉地鐵去到醫院。
這是蔣冬霓處於混沌狀態下的自我放棄。
因為張旬有可能已經出院了,就算他還沒出院,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個病房,總不能直接問前台小姐,「誒,你知道張旬……」
顯得她好像私生粉。
所以蔣冬霓是抱著先去了再說、能不能見到人隨緣的僥倖想法。
她看似向前走了一步,實際還是在逃避,主動權看似掌握在她的手裡,可她還是把自己陷入了被動狀態。
這類私人醫院審查嚴格,探望病人需要出示相關的證明,蔣冬霓既拉黑了張旬的微信,又刪了劉昌豪發給她的簡訊,好在通話記錄還沒刪,她碰運氣地報了劉昌豪的手機號碼,過關。
然後她漫無目的地在醫院的花園裡亂逛。
暖暖的晴朗的冬日,不少病人在家屬的陪同下散著步、曬太陽,蔣冬霓走到人少的地方,一個在花壇邊抽菸的中年男人突然盯住了她。
國字臉,有點眼熟,蔣冬霓認出來了,是打電話給她的張旬的經紀人。
劉昌豪把煙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碾滅,揮了揮自己身上的香菸味,朝蔣冬霓走來,挺親切地笑著對她說:「來了。」
蔣冬霓雙手還插在羽絨服的衣兜里,喉嚨里應了聲,聲音悶悶的,她清清嗓,「怎麼樣……好點了嗎?」
「嗯,明天或者後天出院吧。」劉昌豪說,「我沒和他說我喊你來的事。」
「哦。」蔣冬霓說,腳尖蹭地。
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步子邁不開就是邁不開,她雖然來都來了,但其實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去到病房裡——過於扭捏不得體,蔣冬霓也不想的。
「傻子一個,不是嗎?」劉昌豪罵得是張旬。
蔣冬霓心裡認可、嘴上沒有附和,劉昌豪又說起了其他:「但我從他進圈子就帶他了,沒見過他這麼傻,硬要說的話,他會是那個讓別人等他等到發燒得肺炎的人。」
蔣冬霓皺眉。
「別誤會,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這是他自己自找的。」
「我跟他說過不要來找我了。」
在年輕人面前,劉昌豪有資格說上一句他吃過的飯比他們吃過的鹽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