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張旬正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來,只剩一件白色襯衫打底,展臂伸手間,襯衫上滑,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他從毛衣里鑽出來腦袋,頭髮翹起了幾根。
看到蔣霓來他眼睛微微一亮,好像完全沒想到她會回來似的,這一臉無辜迷茫一下子把蔣冬霓的理智拽了回來,她沉著臉:「你怎麼還真的敢在我家裡洗澡?」
張旬低頭解襯衫扣子,聞言抬起眼睛,他眼角被凍得微紅,輕輕「啊」了一聲。
蔣冬霓別開臉,望向天花板,嘴抿緊緊的,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
「你要先洗嗎?」張旬問。
蔣冬霓手背朝他,嫌棄地趕他進浴室。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蔣冬霓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
大腦空白,什麼都沒有思考出來,水聲一停,她立刻躲到自己屋裡去了,貼著門,感覺張旬好像進了隔壁屋,她趕緊開門直奔浴室。
人是避開了,但浴室里還未散去的水汽裹著她,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陌生,是因為不是蔣冬霓用的便宜量大家庭裝的玫瑰味,不陌生,則是因為這是去年夏天她在張旬身上常聞到的味道。
她看見洗漱台上多出來的洗漱用品,真想一把掃進垃圾桶里去。
蔣冬霓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張旬已經把沙發布置好了,他從次臥搬了一床被子。蔣冬霓也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執意要睡沙發,又在裝?不過隨便他咯。
「我們聊聊吧,蔣冬霓。」張旬喊住她。
「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蔣冬霓說,「你要睡就趕快睡吧,睡了明天一早記得馬上走。」
「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一點前奏也沒有,情緒也沒有給到位,蔣冬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卻還是縮了一下。
他怎麼這麼輕易說這些話?蔣冬霓很奇怪。
他們之間梗著如此多的問題,比如說重新開始什麼,怎麼重新開始,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喜歡她,如果是,喜歡她什麼,真的是喜歡嗎等等等等,刨根問底,有問不完的問題。
但蔣冬霓一點兒也不想她問張旬才答。
反過來張旬或許也有想問她的問題吧,他就什麼都沒問,自作多情的、一廂情願地做他想要做的事,死皮賴臉賴進了她的生活,還要先斬後奏地問她要一個機會。
其實她也是一個討厭發問質問的人,有的時候是自我逃避,有的時候自認清醒,對應的,有些事情很清楚、有些事情很糊塗,明白與否,從來不是問出來的。
張旬坐在沙發上,他身上穿著之前那套灰色的真絲居家睡衣,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蔣冬霓站在臥室門前,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方位里,兩個人的距離並沒有很遠,但張旬望過來的目光,卻像穿越了很多年的時間。從他們剛剛認識那時候起,不是一年前,而是十六歲的高二,讓蔣冬霓恍惚覺得,張旬的目光過去也曾這樣在她身上停留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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