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該死, 竟然這般欺負鳳明。
這般的暗傷是該揉開的, 但他該輕一點, 再輕一點。
景恆跟著進到湖裡,像最忠誠的護衛一般,緊跟著守在鳳明身邊。
鳳明裸著身,有些不自在,游遠了些,與大狼拉開距離。
景恆仰著狼吻,前肢雙爪滑行破水,狗刨著和鳳明貼貼。
這狼的眼神有些過於靈性,鳳明有些不自在,他推開大狼的頭:「不許看。」
景恆不僅看,還潛入水裡看。
鳳明的腿又直又白,腿上有處刀傷,淡粉色血痕在水中漾開,景恆不住圍著他轉圈,怕他溺水。
景恆踩著水,狼毫在水中飄蕩散成一蓬,金黃色狼眸巡視周圍的風吹草動,方圓百里再細微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他抖抖耳。
鳳明揚水潑他:「走開!」
景恆潛入水中,猛地出現在鳳明面前,去舔鳳明的臉。
鳳明推他,把他後頸皮毛抻得老高:「別舔。」
別舔。
無論景恆是人是狼,這兩個字都是鳳明跟他說的最多的。
他偏舔。
大狼的舌頭又長又厚,卷在鳳明臉上,好像被濕毛巾反覆搓臉,鳳明睜不開眼,在水裡他使不上勁,索性放棄掙扎,由著大狼舔。
景恆直把鳳明臉都舔紅,在將將停下。
鳳明鞠水洗臉,他靠在大狼身上,側頸長發落入水中,他輕輕擰著頭髮,用束冠的簪將頭髮隨意盤起,往岸邊走去。
景恆擁簇著鳳明也往岸上游。
鳳明揉了揉大狼耳朵:「好粘人,是狼還是狗。」
景恆仰首對天,嗷嗚一聲。
鳳明笑:「好好好,是狼,好大的狼。」
他走上草地,披了外袍,晾頭髮。
景恆下意識一甩毛,水珠飛濺成雨霧,被大漠烈日晃出虹光。
糟糕。
他心虛地看向鳳明,鳳明闔著眼,被甩了一身水,臉上還粘著灰毛。
鳳明張開長眸,漂亮的瞳孔中怒火閃耀,他咬牙切齒:「大!狼!」
景恆夾著尾巴,耳朵緊緊貼著頭頂。
鳳明薅著他的毛臉,好一頓錘,景恆翻身,四腳朝天,露出柔軟肚皮討好示弱。鳳明騎在他身上,雙手捏著狼耳,光滑的大腿蹭在狼腹上。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