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蛇傳差好多啊。
他一步一個梅花印,穩穩踩在黃沙上,在一串梅花爪印中優雅地走向鳳明。
鳳明伸出手,抹了抹景恆的頭,景恆輕嗅鳳明的手……是他老婆的味道,就是沒有藥味兒,他還得看看臉。
景恆人立而起,撲向鳳明。
鳳明負在身後的定山河微動,終究沒有出手,任由大狼把爪子搭在他肩頭,大狼在他肩頭拱來拱去,毛髮蹭得好癢,鳳明忍不住笑了出來:「別蹭……別舔啊!」
鳳明往後躲,這頭大狼極沉,他腿上本就有傷,一時受力不住,倒在地上,臉上的面罩也摔了下去。
被猛獸撲倒,是件極危險的事情。可不知為何,鳳明卻不緊張,他轉過臉,和那頭大狼對視。
景恆僵在原地,腦中儘是白日裡聽過的話:
【十九歲的鳳明意氣飛揚,容色熠熠,打馬過長街,擲果盈車,滿樓紅袖招。縱然知道他是宦官,想嫁給他的姑娘仍然能從城南排到城北,原因無他,兩個字好看。】
二十九歲的鳳明已經恍若謫仙,景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十九歲的鳳明是什麼樣子、有多好看。
原來這麼好看
唇紅齒白,眼神明亮,帶著磅礴昂揚的朝氣,與誰敢爭鋒的銳氣。
輕劍快馬、縱橫天下。
十年間,朝陽化作暮雪。
逍遙自在的少年郎,成為了喜怒無常的九千歲。
這是少年時的鳳明。
誰能不愛呢?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他的回到了從前?
管他呢,先親老婆。
景恆去舔鳳明脖頸,鳳明揪著他耳朵推他,聲音也帶著清亮透徹的少年感:「別舔我脖子!」
【在西燕邊漠時,我遇見過一頭大狼,它就喜歡舔人脖子。】
景恆忽然想起鳳明曾對他說的那頭狼。
景恆驀然停下,從鳳明黑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耳朵平行地垂直豎立,吻部比狗長而尖,口也較為寬闊,此刻正吐著舌,露出尖利牙齒,尾巴下垂,毛髮蓬鬆。
這是一頭狼。
原來我就是那頭喜歡舔他脖子的狼!
景恆三觀巨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回到了從前嗎?還在一頭狼的身體裡?
他伸出爪子刨地,想寫字給鳳明看,可爪子落到沙地上,他忽然發現他忘了怎樣寫字!
景恆憤怒刨沙!
「大狼!」鳳明站起來躲遠了些。
景恆將鼻子埋在沙粒,好氣!
鳳明一動,身上有陣陣血腥味傳來,景恆湊過去,發現鳳明的小腿受了傷,血從武服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