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子肉扔下去,都餓狼似的站起來撈,三杯美酒入懷,連最克己守禮的嚴笙遲都放開許多,也站起來搶肉吃。
缺了角的七彩琉璃盞華光熠熠,鍋里雞湯翻滾著熱騰騰的水汽,彩墨酒量最好,一人喝他們五個都不在話下。
喝到一半,眾人微酣,彩墨單手搭在鳳明肩膀上,挑釁地望向景恆,敲著酒杯唱小曲兒。
鳳明按著景恆的杯子,不許他灌烏洛蘭津。
汪鉞靠在謝停身上,謝停靠在景恆身上,景恆靠在玄一身上,湊一塊兒玩骰子。
玄一坐姿端正,反手倒扣骰盅,由他們商量著猜大小,抽空和嚴笙遲舉杯一撞。
一聲脆響。
這就是人間。
天也解、多情留客,春向暖、朝來底事,尚飄輕雪。①
翠微山的大雪還沒有停。
明日又是場留客的風雪,又是場不散的筵席。
作者有話說:
從死到生,從生到死,鳳明送了聖宗一次,送了景恆一次,這次輪到景恆送鳳明了,他們在一起整整三十年,只有彼此,這已經最好的結局啦朋友們。
我始終相信,最後的那場雪,是上天以風雪留客,贈與這些命途坎坷的朋友們一段團圓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