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奴見謝遠山不緊不慢的樣子就知道,要藥必須要用等價的來換。
沈意奴眼下也就不著急了,自個兒選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盤腿而坐:「寧王有意招攬謝岐宴,這事兒你知道嗎?」
謝遠山聞聲掀開眼皮子,看了一眼沈意奴,喉嚨發出嗤笑聲,長怨門都是他的,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比較感興趣的是,沈意奴拿什麼來換救命的藥。
沈意奴繼續道:「眾所周知安悅郡主心悅謝岐宴,我可以讓謝岐宴安心娶安悅郡主……」
安悅郡主是太子的表妹,自然是太子一方的,長怨門也奴屬於太子的。
太子的大業也是長怨門的大業,作為太子死忠的謝遠山,沒有理由回拒絕。
果然沈意奴的話落,一個碧綠的藥瓶就扔向沈意奴,他穩穩地接著,沒有著急吃下,而是繼續講著。
「我想,要你和謝家的人一起共事,定讓你萬分不自在,謝岐宴被迫強娶安悅郡主,必定心中有怨氣,肯定也不會善待郡主。」
「屆時,太子就會厭棄一個不忠之人。」
謝遠山面露冷色。「你如何要安悅郡主娶謝岐宴,又如何要謝岐宴心懷怨氣?」
沈意奴聞言,露出一個無害的笑:「你不是常說我未達目的,不折手段嗎?」
沈意奴瘋起來,謝遠山也要往後退幾分。
謝遠山丟了酒瓶,抻了抻手腳,昏昏欲睡:「玩歸玩,可別把人玩死了,謝家人是我的。」
沈意奴點點頭溫和道:「儆聽教誨。」
謝遠山的困意來襲,便揮手讓沈意奴自個下地牢審人。
長怨門是太子的眼睛,審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無辜之人。
沈意奴進入地牢,正中央掛著一個赤條條的男子,渾身的鞭傷,耷拉著頭,出氣都比進氣少,渾身沒有一塊完好的肉,牙不見張口吐露,可見被主子養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是個硬茬子。
沈意奴上前過去,撩開他結痂的長髮,掐著下巴,仔細膽量這個人,面容剛毅,不愧是是當得大理寺的吏官。
那人感受到自己被人托起下巴,但是也沒有睜眼睛,反正醒了也會被打昏過去。
沈意奴看了一會兒,吩咐一邊的人將他弄醒,自己轉身走到銅盆前淨手。
待那人被弄睜開眼之後,剛好看到一個穿著素白的墨發少年轉過身來,笑吟吟一張臉,與這個腌臢的地牢環境格格不入。
「醒了啊,陳大人。」
沈意奴的嗓音條件好,聽到的人都覺得是個好相處的人,剛好一張臉也長得乖巧無害。
陳大人看見沈意奴開口,發出嗤笑,心中不屑,著長怨門派不出人來了罷,一個半大的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