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蹊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臭著一張小臉往樓上去了。
宋喜螢眼眶又湧上淚:「阿屹。」
陸學屹有些頭疼地看著站在飯廳的宋喜螢,同陸學皚交代:「你要實在想幫她,你可以隨便找個房子安置她,派點人保護,但不要帶回家來,你嫂嫂會不高興。」
陸學屹清冷的面上浮現一點紅,有些甜蜜又苦惱地抱怨:「她一生氣,我還得哄她。」
陸學皚牙有些癢,有些說不出的煩躁,他從方方正正的白色煙盒子裡掏出煙,好一會才抬眼看他:「我知道了哥。」
飯廳只剩下兩人。
飯桌的飯菜已經被撤了下去。
宋喜螢如玉芙蘭一般的面容上的眼淚已經乾涸,她坐在座位上,眼神毫無焦距地望著頭頂垂墜的水晶燈。
陸學皚拉開剛剛花滿蹊坐過的椅子,坐了下去,他抬手捋了把頭髮,聲音平靜:「喜螢姐,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還客氣地稱呼她為姐,可話里的意思卻毫不客氣。
宋喜螢說:「阿皚,你從前對我不是這樣的。」
陸學皚笑了一聲,用的是一貫戲謔的口氣:「喜螢姐,你也知道那是從前了,你從前是什麼身份,現在又是什麼身份,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我還願意給你幾分好臉色,你也該知足了。」
宋喜螢的眼淚在這幾日早就流幹了:「那你今天為什麼帶我來這……我以為你是真的想保護我。」
家人一個個在獄中死的不明不白,那一一把死亡的鍘刀已經懸在了她的頭頂。
「我可沒這麼好心……只是以為被騙走了東西,打算讓騙我東西的人也不痛快罷了。」畢竟,把對方的情敵放在同一屋檐下,就在眼皮子底下日日噁心對方,這對精神可不是一般的折磨。
何況,他那位嫂嫂追了他的哥哥這麼些年,必定是很愛……他了,怎麼受得了這種刺激。
陸學皚雪白的牙齒用力咬住菸頭,雪白的煙身被咬出重重的痕跡,他努力壓抑著心底的不適。
可現在看來,那分明是他心甘情願,雙手奉上。
宋喜螢惶惶:「阿皚!」
他的思緒從嫂嫂那薄霧一般的玫瑰色的裙擺移回,他克制地咬住煙圈,吐出一口薄霧。
薄霧籠罩著他陰冷的眉眼。
他仿佛很好心地勸誡:「宋家已經倒了,你以後就別再那麼天真了。」陸學皚一貫涼薄,骨子裡的血都是冷的,他心裡自然沒有什麼情分不情分,這些東西壓根比不上當初蒸蒸日上的宋家能給帶來他們陸家帶來的東西誘。惑大。
宋喜螢麻木地站起身,她環視四周。
他們家和陸家多年世交,她和陸家兄妹是從小到大的情分,她曾經是這裡的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