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坐在床邊,看他臉色難看得要命,但還是得一件件替她疊衣服的模樣,感覺還怪好玩的。
她在旁邊晃著腿,用腳踢他。
在被踢到某個地方時,靳時意握住她的腳,聲音是毫無起伏的冷沉:「明早還要趕飛機,你想折騰?」
明明氣得要死,嘴上說的再厲害,最後還是會選擇讓她去。
考慮到她明早的航班,被她各種逗弄,也不會只顧自己的欲望,還要故作冷冰冰的生氣模樣,冷言冷語。
蘇阮有一瞬間覺得他好可愛,往後仰著,栽進柔軟的床褥里,身體微躬起來,趴在那裡一直笑。
靳時意真的要被氣死了。
她瞞著自己,事先什麼都不說,說要走就要走。
眼裡真的有他們這樁婚姻嗎?
靳時意將手裡的衣服疊好放進去,起身坐過去,把自己恃寵生嬌的小妻子給抱起來,臉色還是冷的,卻能說出最軟的話。
「你能不能喜歡我一點?」
小狐狸又被他逗笑了,將臉埋進他懷裡,笑得身體一抽一抽的。
靳時意聽著他笑,持續的冷臉沒繃住,變得有些無奈。
小狐狸在他懷裡笑夠了,緩了緩後,才仰起臉,笑得整張臉蛋紅撲撲的,剔透的瞳孔里閃著晶瑩的光。
她笑眼彎彎,湊過去,濕乎乎地親了他:「看你表現。」
靳時意的冷淡徹底繃不住,嘆了口氣:「去兩年……中間會回來嗎?」
「或許不回來。」蘇阮想了想,說,「太遠了。」
靳時意抱著她:「那我過去,可以嗎?」
「你也不用常來。」小狐狸摸著他的臉,認真道,「你有工作要忙,我的學業也很重。」
拒絕的話說得明白,靳時意抿了抿唇:「以後……」
他沒有問出口。
他也不敢問,兩年學業結束後,蘇阮還會不會回來。
*
送蘇阮離開的時候,是夏天。
入眼都是蔥蔥綠綠,生機濃烈。隨著入秋,綠意逐漸凋零,泛黃枯萎。漸入冬季,樹木都光禿禿的,像是一個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京市多雪,穿上一件件冬裝時,又被沉甸甸的白雪給壓彎了乾枯的樹枝。
靳時意數著時間,慢慢地熬過了夏天、秋天、來到了冬季。
最初送蘇阮去國外上學的時候,靳時意很想念她,還打著出差的藉口,去過幾次她的學校。
只是因為剛開學,蘇阮相對比較忙碌,大多時候都是匆匆見一面就離開了。
靳時意都來不及跟她說太多話,幾乎是下了飛機,匆匆趕過來,等她出來後,轉眼又要坐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