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拍不響。
說到底,還是那風流師父惹的騷。
第3章 香囊
墨宅聽著大氣,不過堂屋一間,臥房兩間,偏屋一間,另有院子一個。
屋子乾淨,陳設簡單,僅有的裝飾就是門口的牌匾和堂屋高懸的字畫。
牌匾上書:墨宅。
字畫上書:人生得意須盡歡。
旁人家中大廳掛的多是「紫氣東來,旭日東升」或者「金玉滿堂,財源廣進」,對比之下,墨宅多少顯得有些不入流。
牌匾與字畫是墨玉笙親提。
有一說一,字寫得是真好,頗有名家之風。
人道字如其名,放在他身上,是字勝其名。人沒筋沒骨,字卻蒼勁有力,猶如龍蛇。單憑這手好字也知,此人絕非遊手好閒的江湖郎中。
可惜此人油嘴滑舌,滿嘴炮馬,元晦幾次追問他的出身都被搪塞了過去。
元晦走到院子口,門扉虛掩,被人從裡面推開,走出個妙齡女子。
她面帶紅暈,親昵地喚了聲:「小元晦,回來了」,作勢來摸他的頭頂。
元晦一個錯身,躲了過去,朝女子禮貌一笑。
女子也不在意,回頭朝立在門口挺拔如松的墨玉笙拋了個媚/眼,「多謝墨先生,我回頭試試藥方。倘若還是頭暈……明日能來複查嗎?」
墨玉笙有求必應道:「方姑娘若有不適,隨時過來。」
姓方的女子得了首肯,十分歡喜,邁著輕快的步子扭著腰肢離開了。
看那精神頭,怎麼也不像有暈症之人。
墨玉笙一路目送方姑娘消失,忽然便像被抽/沒了筋骨,懶懶地倚在門框上,對元晦招手道:「怎麼才回來,餓死我了。」
元晦大概是被方姑娘一身脂粉味給熏著了,臉色不大好。
他將絲巾遞到墨玉笙手裡,「路上被王姨絆住了腳,托我捎給你的。」
墨玉笙手一錯,沒接那絲巾,「你幫我拿進屋裡去,塞進木箱。」
元晦沒收手:「早就塞不下了,師父自己看著辦吧。」
墨玉笙接過絲巾,纏在指上,發起愁來。
元晦低頭穿過院子,來到堂屋。
桌上堆積著果皮,花生殼,還有兩隻剩了茶渣的空茶盞。
其中一隻杯口邊緣隱隱印著唇印。
元晦的臉色似乎是更差了。
墨玉笙抽了條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指揮道:「乖徒弟,把這些收了,去拿幾個乾淨碗碟來。」
元晦默不作聲地去偏屋取了碗筷,將熱粥一分為二,伸手抽了個素包,就著熱粥悶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墨玉笙跟屁蟲一樣地貼過來,狗鼻子很靈,「慶豐包子和一品香粥,不錯,沒白疼你。對了,再去給我取壇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