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安不說話了,立在一側抱了抱拳。
可在這時,秋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掀開車簾,最後看了小陸將軍一眼:「我之前在營帳外交代你的話,你都記好了嗎?」
陸鳴安一凜,慌忙應道:「記好了。」
「我都說了什麼?」秋泓問道。
陸鳴安存了口氣,壓低聲音回答:「相爺交代我,那文祿此人留不得,但又不可光明正大地殺之後快,為了永絕後患,須得掩人耳目,偷梁換柱。」
秋泓「嗯」了一聲,他放下車簾,沉聲道:「在新的『那文祿』被送來前,你把人給我看好了。」
「是。」陸鳴安抱拳道。
雨後天晴,夜色如水。
秋泓踏著深夜的露珠回到書房時,陸漸春已在這裡等候許久了。
他從宮宴里出來,在太寧城下轉了一圈,這才晃晃蕩盪地來到秋府的角門後,本沒想著能見到秋泓,卻不料李果兒猜到了他今夜會來,特地囑咐小廝留了個門。
秋泓看到他,揉了揉眼睛,笑著說:「我莫不是困得已在做夢了吧。」
陸漸春在宴席上喝了點酒,這會兒臉上潮紅還沒褪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根,小聲回答:「我只是順路來瞧瞧。」
秋泓挑眉:「順路?」
陸漸春正色道:「自然是順路,等我瞧完了相爺,就得出城回營了。今夜不宵禁,現在走,還來得及。」
秋泓失笑,他上前一把扯掉了陸漸春的罩袍,把人按在了圈椅里:「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就連陸大帥都學會欲拒還迎了。」
陸漸春借酒壯膽,此時平白多了許些勇氣,他張開雙臂猛地一抱秋泓的腰,竟直接把人拽進了懷裡。
秋泓吃了一驚,佯裝要躲:「大帥這是做什麼?」
陸漸春可不經調笑,聽到這話,他不禁手一松,頓時僵硬起來。
秋泓卻趁此機會,在他的嘴唇旁落下了一個吻:「大帥的鬍子扎得我臉疼。」
陸漸春喉頭一緊,揚手抱起這人便要將他按在榻上,嘴裡還念著:「既然相爺怕疼,那一會兒可得好好忍著。」
秋泓用膝蓋頂他側腰,抓著人的肩膀就翻身在了上面:「大帥怎麼也學會這些渾話了,可是在軍營里跟那幫兵痞子混久了?」
陸漸春一面臉紅,一面去解秋泓的裡衣:「相爺的官服真繁瑣,里三層外三層的。」
秋泓笑了起來。
正在兩人躲在屋中嬉鬧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遠遠地,就聽有女人尖聲大叫起來:「鬼,她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