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榮在蕭儷身前站定,冷臉推開了雲雀扶著他的手,斂眸對蕭儷說:「蕭大人,能否在內室一敘?」
蕭儷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稍稍思索便明白過來,他這是不想讓人看了他的笑話。
反正也不是什麼光彩事,能不鬧大就不鬧大,她點了點頭,放下茶盞隨即起身向內室走去。沈榮揮退左右,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才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內室。
蕭儷一進門就瞧見,屋子裡原本金燦燦的東西都換了下去,一應杯盤碗盞都用銀器取代。心下奇怪,這沈榮怎麼忽然轉了性子。
沈榮進門之後,反手合上了房門,他一邊朝著蕭儷走去一邊道:「蕭大人如今春風得意,應該知道本宮想問什麼了吧?」
蕭儷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意,慢悠悠道:「都到這田地了,帝卿還是這樣傲氣啊?還是說這一上午的太陽把你腦子都曬昏了?」
沈榮攏在袖中中的指節捏的發白,自己堂堂帝卿,在一個寵侍的院子外面頂著烈日求見妻主。被一府的下人瞧了笑話,雖然沒人敢在他面前議論,但可以想像,他們是怎樣聚在一起肆意嘲弄。
下人不敢在他面前談笑,蕭儷卻這樣大刺刺的諷刺,沈榮心中羞惱無比,麵皮瞬間就漲紅了,張了幾次口,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眼瞅著蕭儷在他平日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了他的小金扇,在手上把玩,笑道:「這扇子和那墜子是一對吧?」
沈榮心被揪了起來,眸光一暗,問出來的話都帶了幾分小心:「蕭儷,人是不是在你手上?」
蕭儷偏頭瞧向他笑道,「殿下聰慧。」
沈榮得了這話,垂著的眸子忽然抬起,直愣愣的盯著蕭儷,聲音急切:「母皇尚且在世,你不過一階臣子,怎敢,怎敢在擄走皇宮中人。」
「你簡直放肆。」
一個外強中乾之人,對上蕭儷冷冽的眸子,最後這句原本是既有氣勢的話,說出來軟綿綿的。
沈榮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語氣中的怯懦,可他沒有退路,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撐著說完了最後一句:「你,如果你現在將人放了,本宮可以不向母皇啟奏此事。」
蕭儷輕笑一聲,將小金扇隨意的扔在桌子上:「沈榮,看來你是沒看清楚局勢。」她嫌棄的拍了拍手,起身欲走:「既然如此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沈榮慌亂的攥住蕭儷的衣袖,閉了閉眼睛,心中已經知道,自己再沒什麼能拿捏的住蕭儷的籌碼,軟了聲音問:「你要怎樣,要怎樣才能放過她?」
如今二人地位逆轉,蕭儷晾著他這幾日,確實將他的傲氣都磨沒了。他如今就是個沒有爪牙的紙老虎,再裝腔作勢,只是徒增笑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