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韶歡的話還沒說完,裴琨玉便重重的捏了她的腿骨。
她哭的那樣慘,說的那樣可憐,聽起來也都是真話,落到裴琨玉耳朵里,激起了一片說不出的燥意與恨意。
不肯認我,還是不想認我?
這老太監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控住你,叫你一句話都傳不出嗎?
你當初為了我,肯撞牆而亡,那一日為何不肯從暗室裡面撞出來呢?
是真的受了全貴的脅迫,還是心底里也對南陳的權勢生出了渴望?
他不知道。
裴琨玉不肯聽她繼續說那些話,他怕自己會動搖,他分不清孟韶歡這些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痛,他哀,他悲,他恨,他怨,他被折磨了太久,所以他不肯放過她。
「裴某聽不懂。」那如月光清寒的公子垂下黑如鴉羽的睫,一字一頓道:「裴某與公主先前,從不相識,何來報復?現下所為,不過查案而已。」
他今日,是一定要對她上刑的。
她不認他,她與全貴同流合污,她想著去南陳嫁一個皇子,那他就要讓她嘗嘗背叛的懲罰。
裴琨玉抬手,從盒子中,撿起了一塊堅冰。
第32章 人怎麼能這麼有種啊?
寬大的手骨握上冰冷的堅冰, 緩緩從盒子中離開。
寒意在逼近。
松枝栽雪的公子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她面前,每一個動作都縝密而細緻,仿佛是在做一件極重要的事, 每一分每一毫都不能差了去,那雙深沉沉的瑞鳳眼仔仔細細的審視著她的每一處,無論她如何反抗, 掙扎,他都會毫不遲疑的落下手去。
冰若是握久了, 便會叫人覺得刺痛,分明無傷, 卻還是疼。
但這點疼對於裴琨玉來說不算什麼,在過去的每一天,他都比這些更疼。
但對孟韶歡來說不是, 她哪裡受過這樣的痛呢?
堅冰抵上順滑的肌理時,帶來一陣冰冷的觸感, 使孟韶歡顫慄,她驚慌的去躲,去掙扎, 去踢, 都沒什麼用,最後只能一聲接一聲的哀求。
興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不好, 她騙裴琨玉可不是一次兩次,所以她連怨恨都生不起來,只覺得怕,她害怕這樣的刑罰, 所以不斷地去躲,在方寸之間騰挪, 足腕上的銀鏈子被她甩的叮噹作響,繃直了箍著她的腿,讓她無法掙脫。
掙扎的過程,她難免會蹭到他的身子,最開始是無意的,到最後,眼見著那冰越來越近,她無處可躲,乾脆將自己整個人擠到他的懷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