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夏日明光,熾熱的烈陽從窗外落進來, 將窗內這一片地面照的極亮,地面上烙印出一塊四四方方的窗花格子,孟韶歡從混沌中醒來, 隨後聲線嘶啞的喚了一聲「水蘭」。
外頭的丫鬟便端著晨起時使用的東西進來,伺候孟韶歡起身。
這跑馬場遠離京城, 許多精緻花哨的東西都沒有,幸而孟韶歡也不是什麼矯情性子, 有些東西湊合湊合便能用了。
待到她清過口,便問道:「裴大人醒了嗎?」
一旁伺候的水蘭則回道:「醒來了,說是正用藥呢, 但是那藥翻來覆去的被人拿出來熱,也沒瞧見人喝。」
孟韶歡記起來昨日裴琨玉不肯用藥的事, 待到穿戴整齊後,便起身往隔壁前去。
晨時的跑馬場滿是清爽的草木香,一走出來, 微風裹挾著雨露的氣息撲到面上, 帶來些些涼意——這種自然帶來的涼風,比冰缸帶來的涼意更舒服。
孟韶歡昨日所居之處離著裴琨玉的廂房不過幾步遠, 她一出來,便能瞧見裴琨玉其下的小廝在門口煎藥,瞧見孟韶歡來了,那些小廝趕忙行禮退下。
男女混住同院, 本就是違了祖制禮法,但兩個主子都不言語, 下頭的人也不敢勸,就都這麼莫名其妙的當自己瞧不見。
之前從皇后處那邊趕來的太監與公主府的老嬤嬤都瞧出來了些端倪——他們自然是不知道孟韶歡與裴琨玉早些年在東津的事,他們只是瞧著裴大人捨身救公主,再瞧著公主日夜照顧裴大人,隱隱能瞧出點男女之間的情事。
涉到了此處,他們這群人便也垂下眼睫,當自己瞧不見了。
孟韶歡進廂房時,果真便瞧見裴琨玉坐在案後,一旁的小廝苦口婆心的勸,奈何這人並不聽。
小廝也不可能像tຊ是孟韶歡一樣,掐著他的下頜往裡面喂,只能一聲聲的勸:「大人不喝藥,日後養不好身子,豈不是耽誤公務?再者——」
孟韶歡正從門外行進來,那小廝瞧見她,趕忙低頭行禮,孟韶歡擺擺手道:「退下吧。」
小廝遲疑的看向案旁的裴琨玉。
裴大人端端正正的坐著,片刻後,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小廝領命低頭而下,孟韶歡則上前兩步,瞧了一眼桌上的藥。
如昨夜一般黑乎乎的藥液,粘稠的糊在一起,散發著難聞的苦味兒,因為這苦味兒太過濃烈,隱隱間還帶有一點臭味兒。
總之,好像比昨日更難聞了些。
「這是換了藥嗎?」孟韶歡拿勺子攪動了一下裡面的藥液,越聞越覺得更刺鼻。
「這是裴府大夫開的,裴府的大夫比外頭的大夫下藥更濃些,一日也不是一次,是三次。」裴琨玉垂眸,瞧著那藥,雖說那張臉看上去沒什麼表情,但是莫名的讓人讀出來一股子委屈來。
看看,他每日吃的就是這些難聞的藥,還一日比一日更難聞些,他不願意吃也是情有可原。
孟韶歡左右一掃,便如昨日一般,拿過來一顆蜜餞來餵給裴琨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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