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很是憐惜地親了一下男人的額頭,指背在對方玉白的側臉上滑動。
「今日,朕就放你走。」
青年正準備起身,之前落在他後腰上的那隻手臂突然用了些力。
健碩偉岸的大梁天子像是抓住了狐狸的尾巴一樣,似笑非笑地挑眉。
「愛卿是沒聽到朕剛才的話嗎?朕說放你走,你這手不從朕身上拿下去,可走不了。」
朝晏默然看他,在陰影之下,俊美昳麗的面容剔透溫潤,像是浸在透冷冰雪中的無瑕美玉,清泠泠的,又似乎會觸手生出稠濃的熱。
「皇上真的想放臣走?」
江聲故作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拖著長而散漫的腔調。
「朕不想,可是朕不能不顧你的意願動你,我捨不得。」
這四個字說得很是深情,朝晏想起這段時間的荒唐,漂亮的面容突然浮現出近乎野性的戾氣,像是春日裡被無情丟棄的雄獸,克制收斂著猙獰駭人的殘暴本能。
「皇上說捨不得,可是您已經動了臣。」
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貼在江聲寬闊的脊背上,掌心摩挲著精緻的龍紋。
「那些事,從未有人對臣做過,皇上要臣怎麼走出您的寢殿?」
患得患失的不安感在侵襲著朝晏的理智,也在暴力摧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突然摟緊對方精壯的腰身,調轉他們之間的位置。
居高臨下的感覺確實是好,朝晏晦暗不明的視線從明堂天子狹長犀利的雙眼開始,他高挺的鼻樑,薄軟的唇,最後是堆疊出褶皺的帝王常服。
再次看向那雙滿是侵略意味的眼眸時,朝晏仿佛被蠱惑了一樣,中了無藥可解的毒,低頭緩緩靠近。
「朝晏……」
江聲突然喚了他一聲,男人頓住了身形,呼吸粗沉。
青年的手落在那殷紅柔軟的嘴唇上,指腹有些重地碾磨。
「你剛才想做什麼?」
朝晏沉默片刻,將臉埋在了青年頸間,低啞的聲音悶沉傳來。
「李公公給了臣好幾本書,讓臣學著怎麼伺候皇上,臣都看了,也記著了。」
「您現在讓臣走,臣說不清,日後看到您,想的是朝政,還是書里畫的那些?」
江聲還沒有看過古代版本的那種,有些忍不住好奇心。
可他之前表現得那樣熟練,為了讓他老婆相信他的清白,自然也得裝出一副熟讀那些書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會如何,反正我看到你,想的都是書里的那些。」
朝晏喉間微微發乾,他想到某些場景,卻不是李公公他們以為的那樣,而是他一寸一寸掌控高高在上的大梁天子,以下犯上。
可是身為帝王,對方不可能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