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床頭,站著一位身穿布衣,頭髮用布紮成圓包,青色髮帶垂在兩肩前,眉深目清的男人。
男人身量高挑,四肢修長,束腰布衣下可隱隱見結實肌肉。
也不知是哪方水土竟養出這般鍾靈毓秀的人物。
周行川看了眼這高個男人,想要坐起身來,可左手才一用力便疼得他嘶了一聲。
徐風來聽見了,制止道:「別動,你的手傷了,一會又該流血。」
周行川看著自己包紮好的左手,昏迷前的事情重現腦海,默了一會後對男人道:「能否扶我起來?」
徐風來一愣,猜想對方應該是沒看出他哥兒的身份,可這裡只有他和柳芽,要等徐父還不知等到什麼時候,便上前去扶著他的手臂將人帶坐起來,自己也順勢坐在床邊。
「這是何地?」
「上巧村。」徐風來聽他清越嗓音帶著沙啞,轉過頭吩咐柳芽:「倒杯水來。」
這一轉頭就把耳後的花印露了個真切,周行川本就在暗暗打量他,因此一眼就看到了那紅色的印記,當即失禮道:「你是哥兒?」
徐風來正在接水,聞言看向他:「我是。」他捏著水杯:「有何問題?」
周行川頓了頓,未了搖搖頭,動作卻是往後挪了半寸。
徐風來看見了並未挑破,只以為他是避嫌,把手裡的水杯遞給他:「潤潤嗓子。」
周行川看了眼那素色的瓷杯子,雙手接了過來:「多謝。」入口的水清甜,飲後回甘,他喝了後又再要了一杯,同時還在打量徐風來兩人。
倒不怪他認錯人,實在沒有哪家哥兒是像徐風來這樣身高六尺的,本朝的哥兒與姑娘大多以玲瓏秀巧為美,再不濟也是珠圓玉潤,而眼前這人若是把花印遮起來,往外頭介紹說是漢子也沒人懷疑。
倒是可惜了,這麼合心意的一張臉卻是個哥兒,周行川心想完後又開口問道:「是你們救了我?」
柳芽這才湊過來,一連四問:「你是何人?姓甚名誰?來自何處?因何事受傷?」
周行川又用手撐著把他腰板都給躺疼了的硬邦邦床板往後挪了挪:「你們可還看到其他人?」
柳芽正想說話,被徐風來伸手攔住。
徐風來看著眼前這人,說話聲調不高不低,聽著春風拂面,可卻透著發號施令的威嚴來:「沒有,救你一個就夠麻煩了。」
「...」這哥兒好大的膽子。
周行川雖覺冒犯可也清楚對方沒有騙自己的必要,那廉昭該是下落不明了。
他只能想法子留下來等廉昭找他或者四處打聽打聽。
柳芽又問:「你為何不說話?」
周行川淡淡道:「我不記得了。」
柳芽一頭霧水與徐風來對視。
徐風來雙手抱胸,冷笑一聲:「其實你叫阿靚,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我們自小定了親,再過兩個月就到成親的日子了。」
周行川:「???」你可要聽聽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