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人人都歡喜。
只是烈日當空,實在將人曬得不輕,傍晚收工時,有些耐不住的漢子脫了上衣就往溧水跳,可把婦人夫郎羞得掩面而行。
徐家地多人少,哪怕今年有了柳蔓的加入,進展也不是很快。
前兩日才割了一小部分,而到第四日,忙碌的上巧村忽然迎來一隊陌生人馬。
帶頭的是位騎著黑馬,梳著幞頭,穿著雲紋圓領衫,腰懸寶劍的高大男人。
他身後跟著六七位同樣裝扮只是花色紋樣不同的男人。
而他們身後,還有兩輛滿載的馬車。
上巧村門口有一顆高聳卻也經過修建的松樹,正是迎客松的模樣。
而樹底下坐著三五老漢,身著汗褂,敞著衣襟,正悠然自在地談天說地,而後邊不遠處還有一群嬉笑玩鬧的孩童。
為首的男人下了馬,昂首挺胸邁向老漢。
「老人家,打攪了,請問徐楠家往哪走?」
兩鬢花白的老漢抬起頭,一張黝黑、布滿皺紋的臉看向男人:「你們是...」
男人抱拳拱手,態度親和有禮:「我們是遠方來的客人,有事拜見徐楠前輩。」
「徐家還有這樣的客人呢...」老漢沒想明白,但人家問路既是知曉又豈有隱瞞的道理,他轉過身,朝後邊叫小孫子,「虎子,你過來給這位大哥帶帶路。」
年僅七八歲的男孩聽見祖父叫,忙不迭跑了過來:「去哪?」
老漢擺擺手:「去丑哥兒家。」
虎子點點頭:「你們隨我來。」
男人聽見丑哥兒幾字,無聲皺了皺眉,只是很快便拉平。
「多謝老人家。」他抬起手往前揮,身後的人得到命令,牽過馬匹與馬車,跟上他的腳步。
虎子雖年幼,可上巧村是他的家鄉,每處地方都認得,人也機靈,見他們又是騎馬又是拉車的,就沒往小路帶,而是沿著大路去。
他們走後,村口的老漢撫著鬍子問:「徐家哪來此等氣派的客人?」
有人想了想,靈光一閃:「莫不是同他家那遠房親戚有關?」
幾人被這麼一提醒,瞬間想起來三個多月前,徐家來了位遠房親戚。
「我看是,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你看先前那幾人,一身威嚴之氣,比衙門裡的差役還像樣。」
「怕是不得了,別的不說,那些馬匹,毛髮柔順膘肥體壯,一般人家能養的這麼好?」
幾人一回想,都不禁認同。
又想起徐家好事將近的事,不由感嘆道:「丑哥兒命好啊。」
一行人正是來此迎周行川回京的重五等人。
虎子歲數小,步子不大,重五幾人隨便跨兩步就能跟上,他心底著急見到周行川,沒走幾步就把虎子叉著胳膊抱起來,讓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