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越來越接近徐家,重五的眉頭也越蹙越深...
徐家門前的三株黃鈴樹枝繁葉茂,透著青翠的綠意,籬笆建築的青籬院牆薔薇綻放,顯得雅靜別致,可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徐家簡陋的事實。
而他們的三殿下就住在這。
廉昭居然讓殿下住在此等地方!
重五心頭升起怒火,廉昭太不像話。
到了徐家門前,重五把虎子放下,因著手頭上也沒可賞小孩的東西,恰好置辦東西時剩了一些散錢,他抓了一把賞給虎子。
虎子人都呆了,豎著眉頭瞪著眼睛,哪裡敢收?
重五面容剛毅,那股凶氣比起廉昭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也知道自己不像善人,便耐著心思哄了兩句。
虎子確認他不是想把自己買走,這才捧著兩手的銅板跑了。
重五隨手抓的一把散錢,得小孩合起雙手成掌才能握住。
被留在家裡的周行川聽見外邊有馬蹄聲,心有所感,從廚房走了出來。
這一出現就和外邊的重五打了個照面。
實在是籬笆院牆高度有限,擋不住身材頎長的兩人。
就見重五一見他,當即單膝跪下行禮,聲音哽咽:「殿下,您受苦了。」那語氣,仿佛周行川不是來的上巧村,而是進了刑房。
不夠周行川也確實消瘦不少。
徐家就算沒有苛待他,可也與京中不同,錦衣玉食十八年的皇子,如今過著只能算是裹腹的生活。
周行川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可要說不習慣那也是最開始的時候,現在他覺得挺好的,還有滋有味。
他手掌向上,手指抬了抬,示意他們起來,一邊打開籬笆門走了出去:「先把東西搬進去。」
重五帶來的幾人都是周行川的侍衛,自然認得主子,他們把韁繩系在黃鈴樹下,麻利卸車。
卻見蓋在上面的麻布掀開,露出一個個大紅箱子。
幾人卸了車抬著東西進院。
周行川問重五:「只有你們幾人?」
重五說道:「其他人留在溧水縣。」
周行川又問:「交代你的事辦的如何?」
「已經處理好。」Ⅹ重五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疊捲起來的紙,「時間緊迫,只來得及弄到這些。」
他雙手恭敬遞過,周行川接過來,解了帶子打開看了眼,是各類鋪子的地契。
有酒樓、客棧、布莊,全是當下掙錢的生意。
周行川掃了眼,把地契收了起來:「莊子呢?」
重五默了默,還是如實道:「那家人不想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