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王牧池都是接受的一方。
擁有和諧美滿的家庭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缺錢不缺愛,算是人生的幸運兒。
後來幸運兒遇上了沒心的女鬼,夜夜夢裡都被她糾纏。醒來後睡褲濕了一片,冷著臉將床單四件套丟進洗衣機,心裡對女鬼的怨懟愈發深重。
結果再見面時,聞霜精神煥發元氣滿滿,反而是好幾宿沒睡好的王牧池更符合鬼的形象定義。
「沒睡好嗎?」聞霜主動跟他搭話,指了指自己眼下道,「都有黑眼圈了。」
王牧池意味不明說了句:「托某人的福。」
「喂,我昨晚可沒打擾你。」
於百川以為他在說自己,趕忙撇清關係。
王牧池睨了他一眼。
那一眼裡藏著的情緒太過直白,於百川選擇忽略。
「你好像休息得很不錯。」
王牧池的視線落到聞霜眼下:「黑眼圈都沒了。」
「最近睡得還行。」聞霜如實回答。
王牧池略微挑了下眉:「分享下入睡技巧。」
「什麼都不想就能睡著了。」聞霜將點的酒遞過去,「腦子裡想太多東西的話,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很難睡著。「
她這話明明像是在含沙射影,眼神又十分澄澈,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是自己想太多。
「你覺得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王牧池在她手將要離開杯子的前一瞬,將手牢牢覆上去。
指節緊繃,扣著她的手,動作不容拒絕。
聞霜愣了下,使了力卻動彈不得。
她皺起眉,心裡起了點火氣,原先掛在臉上的笑也消失了,繼而換成冷淡的語氣:「你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於百川再笨也看出了端倪,更何況他情商也算高,很快就明白這倆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事。
於百川識相地轉移陣地,留二人隔著吧檯對峙。
沒有旁人,王牧池也不再玩話裡有話那一套,先發制人:「把人睡了後玩消失,你什麼意思?」
說著說著,原本質問的語氣變成了暗戳戳的委屈。聞霜繳械,嘆氣道:「沒玩消失,本來兼職就該這時候結束。」
聞霜:「而且我又沒有拉黑你,想知道我在哪你可以直接問的。」
王牧池:「憑什麼是我問,你不能主動說?」
聞霜:「幹嘛要我主動說,是你想我,又不是我想你。」
她說得理直氣壯,王牧池愣了下,不由得順著她的思緒走。
他想她?
不,無稽之談,他只是不喜歡這種像是叫了只鴨的感覺。太掉價了,王牧池十分不適應。
「不管怎樣,你都不該一聲不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