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梁不知道怎麼形容,將之前的對話說了一遍,見父親一直皺著眉,忙幫著求情:「大師兄以前有多努力爹也是知道的,這次他可能是真的累得很,你能不能不要罰他?」
「你在教我做事?」花飛蒼瞪了他一眼,少年頓時噤若寒蟬,心裡不由暗暗替大師兄著急,看來他這頓罰是跑不掉了。
不料他預想中的場景卻沒有出現,花飛蒼在原地站了幾瞬,突然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花承梁:「???」老爹這是轉性了?
轉性了的花掌門,回去就對著夫人吐起了苦水:「你說我以前對紹輝這孩子,是不是太嚴厲了點?自從他勞累過度暈倒後,再醒過來整個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事也不管了,功也不練了,整天渾渾噩噩地度日。」
紀柳安慰道:「那孩子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逼自己,難得他終於想通了,肯放鬆一下,你該高興才對啊!」
「可習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花飛蒼的眉頭絲毫沒有舒展,「我怕他再這麼懶散下去,整個人都廢了。」
「這事你急也沒用,」紀柳道,「左不過才半個多月,也不耽誤什麼,不如再給他多點時間,說不定到時候他自己就想通了呢?」
「希望吧!」花飛蒼嘆道,「我這幾個徒弟,老二性子太軟,老三和老五太跳脫,老四又是個悶的,唯有老大性子沉穩能當得起掌門重任,如果他一蹶不振,以後還有得我頭疼。」
紀柳上前替他揉著額頭:「也怪我把梁兒寵的太過,難當宗門大任。」
你也知道啊?花飛蒼心裡腹誹,嘴上卻道:「罷了,這掌門之位有多難當,我做了這麼多年,自己心裡清楚,梁兒小時候吃夠了苦,以後有師兄師姐們護著,快快樂樂地當個小弟子也挺好。」
「是啊,只求平安喜樂,我們做父母的也知足了。」紀柳笑得輕柔。
轉眼間就過了十來天,祝紹輝整天還是吃了就去到處閒逛,不然就是找個地方發呆,差不多了又回來吃飯,之後到了時間就回房睡覺,劍倒也不是沒碰,就是偶爾興致來了耍兩下。
花飛蒼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他素來是嚴師作派,不會跟徒弟談心,又狠不下心逼迫,一時竟拿大徒弟毫無辦法,著急上火之下嘴角起了老大一串燎泡。
他急,卻不知道祝紹輝心裡也急,算算天蠶教來襲也沒幾天了,書里這個時候主角都已經被派出去了,怎麼自己過來之後就沒動靜了呢?
難得穿了一回書,還熟知劇情,他還打算建功立業,以後大權在握地享受人生呢!可不想不明不白地送了命。
於是自從之後,祝紹輝破天荒地第一次沒有睡懶覺,一大早就來了演武場。
花飛蒼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練劍的大徒弟,臉上乍一看沒有什麼變化,但若仔細瞧的話,可以發現他嘴唇微微上揚了一個度,眼角的細紋都比往常多了幾根。
相比起師傅,幾個師弟師妹的反應要大很多,特別是三師兄,跟個猴兒似的就往青年身上撲了上去:「大師兄,你終於想通了,真是太好了!」